崔省顺着路跑向工人聚集的位置，那里，一棵高大的榕树亭亭如盖，长须锤地。

他抢过一名工人手里的电锯，两下发动。

疯狂的电锯声将人群自动分成两边，崔省倒提着电锯，冲上去对着枝干就是狠狠一下。

“叮。”

电锯和树干碰撞，发出金石之声，瞬间被弹回来。

“我去你大爷的！”崔省不信邪，将电锯抡到身后，往树上砍去。

“砰！”

下一刻，一只手直接伸进他嘴里，将后续所有的音节都卡在嘴里。

崔省分开人群，伸手扇去眼前的尘土，来到树根下。

他只是走动了一下，明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电锯硬生生卡在树干里一分，滋滋冒烟，焦糊味刚到鼻尖，电锯就被拉扯的力量直接崩断。

这不就是……

“啊！！！！”崔省感觉肚子一阵剧痛，低头看去，一棵小树苗正从肚脐中破皮而出。

“你们原先的设计是什么？有花园吗？有这么一棵树吗？”

“小崔总，不好了，工地这边又出事了……”

人多的时候，免不了会聊起八卦热点新闻。

“知道，怎么了？”

片刻之后，榕树四周被挖了几个深洞，工人们将炸药拉好，雷管送到崔省手上。

崔省觉得脑门有点凉，周围的眼光有点……

“啊啊啊啊！”四肢传来剧痛，最后一刻的意识，是看到远处的手脚，变成更多树苗的肥料……

崔省顺着队伍走上前，却发觉不对。这些认购的人各个身材瘦削，皮肤黝黑，面无表情站着。

“嗡嗡嗡……”手机震动。

“靠，真的假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短促地笑了声。

“啊，表示同情，唉。”

“呜哇……”崔省突然发现，四肢不知何时，已经被四周的人群纷纷拉住，变成一个巨大的“大”字。

“呕……”

“你别说了，我怎么听着觉得好吓人。”

“什么血，你什么鬼眼神。”崔省对着说话者的脑门扇了一巴掌，“这就是简单的地下水，碰到红土层而已，上水管抽干。”

“没……没有。”

崔省深吸几口气，拉开窗帘，午后的阳光相当刺眼。

他瞪大眼睛，看着整个肚皮都被树苗穿破，咕嘟咕嘟冒着红色的血泡。

崔省刚要询问，突然，身边的一名买房者，伸手搂住他。那种坚硬中带着冰冷的触感，让崔省心惊肉跳。

手臂已经来到食道，强烈的呕吐感在胃里翻腾。

下一刻，肚皮上出现数十点凸起。

“谁笑的！”崔省抬头怒骂，“哪个王八蛋！给老子站出来！”

“啊！”崔省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他立马摸向自己的肚皮，除了肥膘，没有任何异象。

崔省皱着眉头点开。

时间转眼而过，崔省来到广场中央，身边几栋大楼拔地而起，售楼部门口，买房的排成长队，在抢着认购。

崔省看也不看，一脚踩下。

“工程部的人都是吃屎长大的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崔省说一句话身后就跟一串不堪入耳的脏话。

“啊！这是什么？”尖叫声惊醒崔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