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睁眼，那平日任打任骂的病秧子摇钱树。

不知为何，目光对上的一瞬，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趾高气昂惯了的夏晏头一次生出心虚。

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内心直发毛。

下一秒，预感成真。

那双漆黑眸子静静凝视了几秒后，漂亮到犹如瓷娃娃的洛初笑了。

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随即笑意加深，黛眉星目，唇形精致，宛若一副缓缓绽开的泼墨山水画。

只是，没有黑白色的大气端方。

反而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逐渐，黑白山水带上妖气诡艳的彩色，甚至，不正常的疯狂。

静静躺着的洛初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扯着输液架将夏晏拽来。

动作快到不可思议，那单薄纤弱，下一秒风都能吹散的人突然爆发出让人咂舌的力量。

接着一个侧身，反从床上翻起，随即另一只手钳住夏晏的脖子。

漆黑的眼里是酣畅淋漓的疯狂，按着夏晏的头就将人往床头砸。

砰——

一声巨响响彻病房。

紧接着，男人凄厉的叫喊在整个屋内回荡。

vip房间的床是专门皮革订制，不同于普通病房的铁栏杆，床头是厚重的进口皮面，还有一层天鹅绒包裹。

可即便如此，汩汩鲜血竟从夏晏额头流下，表情狰狞，哀嚎不绝于耳。

力道大的可怕。

完全是把人往死里弄的架势。

“啊——你个小杂种！你居然敢——”眼冒金星的夏晏逐渐看清视野，瞬间开始破口大骂。

不过很快，夏晏一句话也骂不出了。

只见洛初红着双眼。

明明是打人的人，眼底却生出细碎的泪花，活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楚楚可怜，脆弱又易碎。

却砰砰砰摁着夏晏的脑袋往床头连撞数十下。

每撞一下，都深情款款说一句：

“怕我病好要不到医药费，又是下毒又是送精神病院，你可真是个好舅舅啊！”

——砰！

“拜你所赐，疯子来索命了。”

——砰！

“怎么这么可怜看着我？”

——砰！

洛初笑着，美的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可在此时满头满脸鲜血，脸色惨白，吓到哆嗦双眼涣散的夏晏看来。

这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

全然听不到男人虚弱的哀嚎，发泄舒服了的洛初拽着夏晏头发，将呼吸微弱的男人拎到眼前。

一点没放轻的意思，生生将夏晏后脑处的头发揪下一大簇，剩下血肉模糊的头皮。

手一扬，随意扔一旁。

“真丑。”洛初启唇，明快的嗓音满是嫌弃，

“不过你带血的样子，比起以前勉强顺眼了些。”

夏晏满口鲜血，惊恐的目光看着凑近的洛初，

下一秒，他听到：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所以——”

“你还是去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