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箬近前,却见他长眸未开,声已闻。
“四年了——他死了四年,你还是放不下。”
带着玄奥十足的笑意,像是嘲讽,更多是她一向读不懂的深意。
透过烛光,她看到那张长她一辈,却丝毫不见岁月的脸,以及,那双他闭了四年不曾睁开的眼。
她冷笑,“四年了,你还是学不会闭嘴。”
男子的笑意更浓了一分,缓缓问道:“我的话,你若不想听,大可割了这条舌头,何必枯等?”
眸中湛然一冷,她站在那儿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居高临下,却是良久不语。
对她的表现,他很是满意。只是慢慢的,却散了笑意。
终于,他道:“你的劫,将至;大梁的难,将启。”
重整衣装走出寝殿时,伊祁箬发现,自己的手竟还在不易察觉的轻颤着。
这种战栗,一直持续到府里正中,归去来兮殿前,她见到玄衣青年的那一刻。
风露中宵,抬首,婵娟仍如盘,却已是元月十六,过了那伤情的团圆夜。
青年朝她迎来,眸色清润,堪堪一声:“走吧。”
乌木殿门一张一合,敛了两道绝世身影在内,举世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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