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箬暗自一笑,微一颔首,低声道:“不是江湖事,就是朝堂事了。”
思阙想了一想,蹙眉问:“您怀疑他是去东南了?”话里,着重加深了‘东’字。
伊祁箬细细把玩着面前一方琉璃尊,并未回答,半晌环顾了番四周,只问道:“你说什么样的人,能造得出这样一座楼,笼络得了那么些个人才,一心一意为他卖命呢?”
“这话您以前也问过。”
“是么。”轻飘飘两个字吟出口,却也并非是个问句。
思阙却庄庄正正的说起:“那时您问的是,不知铅华公子洗尽铅华之后,又是何等真相。”
铅华楼外繁内清,而铅华公子,劈开心外那一层铁皮之后,狡黠闲散的表象之下,又藏着什么呢?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疑问。
她相信温孤诀出身不凡,但这么些年的交道下来,她都无法断定那人究竟同哪副家门有所牵连,偏偏更可恨的是,他是个奇才。不能收为己用,却也绝杀不了的奇才。
片刻,不远处渐渐有了声息,伊祁箬方回神,莫名的吟了一句:“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思阙心头一动,随即一拜,“婢子明白了。”
搁了琉璃尊,她又道:“宜早不宜晚。”
“喏。”思阙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临行前嘱咐了一句:“您径自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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