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问他:“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话里显然是带着些调笑的,她甚至觉得,以温孤诀的脾气,说不准直接拂袖而去都是可能的,更别提叫他说出个回答来。
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他偏偏就说了。
他说:“我想听你说,你对他没有半点情意。”
利落的眼神,飒爽的话,她听着,微微一怔。
怔过后,她轻笑了一声,点了下头,就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对他没有半点情意。”
风水轮流转,温孤诀眼眸一定,看着她半不出话来。
伊祁箬便问:“你听到了,心里可舒坦了?”
温孤诀渐渐蹙起了眉,看着眼前的人,一如既往,只觉得从未认识过一样。
她笑了笑,转回身,便道:“你看,答案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他却说:“那是因为你说了,我却不知道这是不是答案。”
挑了他一眼,她勾了勾唇,道:“看来,你想听的不是这句,而是我说,我心里就是有那么个人。”
温孤诀听罢,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先堵了回去,只听她道:“行了,莫说这些无谓之事,先前我欠了你一次,这回你赶得巧,正好还你。”
话锋转的太快,他还未曾反应过来,随口便问了一句:“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眼中散尽顽笑之意,淡淡道:“庄中最北面园子里,有你想见的人,你去罢。”
想了想,他豁然开朗。
“他?!”
伊祁箬没有说话,俨然,便是默认。
温孤诀走后不久,她便循着小路,往回走去。进了园子,还未及进屋,外头就跟着进来一人,听着脚步声便知是谁,伊祁箬也未回头,直接问道:“怎么样?”
思阙走到她身边,随她站在廊下,低声回禀道:“已经确定了,如形魂传回的消息,君羽归寂已然秘密整兵,第一批尚两千将士,各个蠲甲弃盔,武林打扮,眼下已往天狼谷方向发来。”
她眸色微冷,听罢,并无意外,匀了匀,便道:“我已使非非备了一艘船,你沿着流光清涧出去,到逐明岛去一趟,跟形魂汇合。”
思阙一时不解,问道:“您的意思是……”
“谷君素性好静,天狼谷周围能少些血光,便少一些。”她握了握银环,微低下头,继续道:“另外,若能兵不血刃逼回逐明那些暗兵,则对付起铅陵蘩的人,便会更容易些。”
这样一番话,思阙已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抱拳道:“属下明白了。”
夜,已经很短了。
翌日过了午后,伊祁箬来到北苑里,简单问了酡颜两句话后,便进了门去。
坐到那人对面,尚未开口,对面的人便笑了起来,吟吟叹道:“你现在,还真当我是奇珍异兽了,巴不得挨个人面前献宝呐!”
——听这话,说得便是昨日夜里,不让他好好睡觉,却让温孤诀来扰他的事了。
深吸一口气,拂了拂袖,连日来的糟心事太多,她也无意多说别的,直入主题道:“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音子表情上微微意外,道:“你不知道吗?”
伊祁箬摇了摇头,随即目光落到他紧闭的眼上,方才反应过来,又说了一句:“不知道。”
天音子勾了勾唇,颇有洞悉之意,又问:“你真想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凭你的手段,认识那人这么多年,还愁查不出来么?
“我心里的怀疑,只有在你这儿,才能得到最稳妥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气,又道:“你只要告诉我,他姓什么。”
俊俏的面皮上划过浓浓深意,他道:“你能这么问,心里必定意有所猜测。”说着,他一笑,继续道:“不如你说一个姓氏,我来告诉你是非。”
伊祁箬眉目紧了紧,半晌,沉沉吐出两个字来——“夏侯。”
天音子面色失绪,过了好一会儿,方道:“他就姓温孤。”
她立时皱紧了眉。
在她怀疑的对象了,没有一家一门,冠着温孤一姓。
见她那头半话,他又笑了,道:“铅华楼是他输给你的,你就不曾在其中查一查关于夜室旧族的卷册?”
顿了顿,他一叹,倒是规劝道:“绰绰,听话,回去多看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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