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人一把将她扔在床上,随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匕首又放在了她的脖颈之间,眯眼打量着她:“你是谁?”
乔羽飒心底暗骂,你闯进姑娘房里特意带着姑娘听了一场没头没脑的神秘谈话,这会子又问姑娘是谁了,莫不是脑子有病。
“我是乔羽飒。”
好汉不吃眼前亏,嘴里却是不敢骂出来的,只得老老实实回答。
贼人阴测测一笑:“乔家四小姐五感俱无这整个国都都知道,怎么就忽然能开口说话了?”
那你刚才还让我别出声!
乔羽飒忍了半晌才没将白眼翻出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一脸的可怜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夜行人目光一冷:“你莫和公子爷绕,小心一刀下去你小命就不保了。”
乔羽飒心中一寒,本能地便想往后挪挪,只是害怕她一动那贼人就真的一刀划过来,只得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开口说道:“这位大侠,我真的什么都不晓得,你功夫这般好,我又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敢撒谎,我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便是真的杀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不然大侠放了我可好,放了我或许过不了多久还能查出你想知道的呢。”
那黑衣人盯了她半晌,就在她以为他也被人点了穴的时候他手腕一转将匕首收了回来,眯着眼睛又瞧了她一下。
“你的命我且留着,毕竟……哼哼。”
说完一翻窗户便不见了。
乔羽飒躺在床上,这才发现中衣都湿透了。
其实倒也猜出那黑衣人并不准备对她动手,若真是想杀她,凭他的功夫早就将她弄出去找个小山沟剁了然后抛尸了,何苦再将她送回来。
将被子拉过来盖好,不禁想起前世有一次半夜单独演出完回家,半路上遇到一个十七八的不良少年拿着刀打劫,那时候身上只有三百块钱,还同那少年讨价还价半天求他留五十让她打车回家,结果那小子拿了钱就跑,倒是没伤着她。
那时候苏寒知道之后便只骂她没脑子,遇上打劫还敢和人讨价还价,根本就是智商欠费。
想想今日那一句“要不你还是放了我”和当年那一句“留五十行不行”倒是又同妙之处,这贼人还真是将她给放了。
躺在床上仔细捋了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瞬间只觉得信息量太大,千头万绪地找不到一丝线索。
她自然不会傻到去问那个大哥,便是问了只怕他也不会说,若真的是准备什么都不瞒着,便也不会和他那个老爹鬼鬼祟祟地躲在密室中谈那些个没头没脑的话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翻身坐了起来,一边早有丫鬟候着,见她醒了立马上前伺候她梳洗,轻声禀告道:“今儿一早大公子便有事外出,见小姐还在睡便没有打扰,让奴婢禀告小姐,说是大概到了冬天才能回来,这段日子小姐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告诉三公子,三公子与小姐向来亲厚,定是会护着小姐的。”
“那我二哥呢?”
乔羽飒瞧着镜中的自己,倒也是明眸皓齿的一副好相貌,只是那一脸的稚气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小姐忘了,二公子常年出门在外,不常在府里的,”翠儿将她的头发用簪子盘起一部分,只留了鬓角和脑后的碎发,“小姐原先身子不大好,二公子常年在外为小姐寻药。”
她愣愣地瞧着镜中那稚气的脸庞,心底暗道这乔家小姐真是好福气,不仅父亲庇护,又有兄长万般地疼爱呵护,只是不知他们若是知道现在这从小疼到大的心头若是个冒牌货不知会作何感想。
用了早膳便去给她那传说中的爹爹请安,昨夜只听到声音未见真人,今日抬眼一瞧,这乔老爷约莫五十岁的年级,却是保养得极好,身上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来。
再一瞧爹爹的样貌,目若晨星,鼻如悬胆,便是年岁大些,也瞧的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个风流潇洒的男子,难怪她那大哥生的一副好皮囊,全是遗传了乔老爹。
战战兢兢地行了礼,说了些不痛不痒的闲话,乔老爷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一双眸子在她脸上细细瞧了一瞧,叹道:“一晃十年过去了,飒飒也长得这么大了……”
乔羽飒心底一愣。
十年?
若是没有记错,她可是刚刚行了及笄礼,女子及笄,该是十五岁吧?那么那五年,她去哪里了?
一时间不知所措,茫然地唤了声:“爹爹……”
感觉乔老爷的手指在她手腕上飞快地一搭,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说道:“今日脸色瞧上去倒也比之前好得多了,只是还是要好生养着。”
她瞧着那双眸光四溢的眼睛,除了疼爱倒真是瞧不出一点的虚假,想来这乔老爷不管是身上又什么秘密,终究是真心疼爱她的,于是低头福了福身:“爹爹放心,飒飒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有人大呼小叫。
“爹爹,孩儿给您来请安了!”
转过头去,瞧见帘子一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便走了进来,来人也只十七八岁的样子,黑发如墨,用一只上好的血玉发簪松松的挽着,面容和她那大哥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眉梢眼角多了些飞扬的神采,一身火红色的锦袍,却并无太多装饰,只腰间坠着一个香囊。
想来这便是乔家的三公子乔宇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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