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纪云笙的脸颊，瞬间烧透。

体验什么？？

负距离吗？！

不止是她差点噎住，连一旁的服务员上菜都显然有点手抖。

纪云笙直接瞪了顾迟一眼。

顾迟反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更是故意逗弄几句：

“有什么问题吗？”

他拿捏着，在公众场合，她是不会冒着违约风险去说些不该说的话，譬如直截了当地拒绝他的“某些不合理要求”。

这也让他越来越享受起了所谓的——“公众场合”。

周边的服务员纷纷侧目。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运筹帷幄又找打的资本家模样，纪云笙气不打一处来，她清了清嗓子，示意着桌上的手机：

“妹妹的电话，你是真的不打算接吗？”

“她现在还可怜兮兮地在医院，而我们却在这里约会，这怎么合适呢？”

说话间，她还不忘堂而皇之地抬起另一条不打石膏的腿，往顾迟裤腿的方向蹭。

开红酒的服务员手都在抖。

大抵已经在脑补“病重妹妹在医院心急如焚，姐姐和妹夫却在情人餐厅私会”的狗血情节。

顾迟倒是不客气，直接抬眸也示意她的手机：

“怎么？着急着想跟我撇清关系、将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自己好顺理成章地成为那个老男人的情人，然后，就为了听我喊你一句‘丈母娘’？”

那服务员努力控制着将要乱飞的五官，默默倒了两杯红酒，直接脚底抹油撤退。

信息量，有点太大，她吃不消。

顾迟一脸无赖：

“其实你大可以和我商量——毕竟，在床上，你想听我喊你什么，都可以。”

纪云笙：“……”

论脸皮，还是你厚。

她红着脸，想把方才使坏的腿拿下来，却被顾迟反握住脚踝：

“小动作挺多的。但在我这里，上来了，就别想轻易下去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笃定：

“同理，订婚合约、代言人合约、部门负责人合约，都是。”

纪云笙：“……”

她不过就是，一开始没扛住一份五百万年薪还包吃包住的工作诱惑而已。

怎么就和大叔就越捆绑越深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迟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她的脚踝：

“在想什么？”

纪云笙瘪了瘪嘴：

“我在想，是不是被你坑了！这白氏文旅城道观的工作，怎么都比做手串设计香啊，要不——”

顾迟倒是气定神闲：

“按顾氏规定，部门负责人接了单子不做，按订金计算十倍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