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茉只觉得浑身冰凉。

纪云笙知道她不会画天鹅，知道她的那些天鹅画作都是代笔……现在，她该怎么办？

只听得一句：

“我就说，那天鹅那么丑，跟鬼画符一样，怎么能变成画呢，我的签名都比它好看，改天画张符给你，让你见识一下。”

纪云笙啧了两声，把自己刚刚递给许知茉的纸笔收回：

“既然这样的话，就不为难你画天鹅给我了。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我是不是可以找一下你那家画室，让他们顺带替我设计个手串？”

关于许知茉找某宝画室代笔的事情，她倒是没多想，只当许知茉是故意炒作自己的“画展文艺才女”、“多才多艺”的人设。

她甚至内心暗暗吐槽着，大叔这个“白月光”，可真是一点都不称职。

连跟顾迟最重要的回忆杀部分，都要靠代笔。

一点诚意都没有，怪不走心的。

纪云笙忽然觉得顾迟也挺可怜的：

他心心念念了十七年，他的白月光会画天鹅，还画得挺好的，结果他的白月光反手一波某宝包邮、批量生产。

大叔啊大叔，你怎么连认白月光这种事情，都可以被割韭菜！！！

就在纪云笙不以为然地扬长而去后，许知茉迅速拿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串号码：

“宋管家……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现在马上给你五十万……务必把她处理干净……”

许知茉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她不可以让顾迟知道自己代笔这件事，所以，她绝对不能让纪云笙活着！

绝对不可以！

***

纪云笙拄着拐杖，拖着打着厚厚石膏的腿挪到了电梯口，顾迟便来了电话。

她正准备去掏手机，忽然电梯打开，一个手上拿着照片的陌生男子直接和她打了个照面。

那男人压低了声音，将照片递给她：

“有见到这个人吗？”

这张照片，纪云笙可太熟了。

和那天在安琪拉手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在先导片的现场，她穿着星空裙，还戴着订婚戒指的模样。

她茫然地抬起头：

“你找我啊？”

那陌生男人忽然阴恻一笑，反手夺过她手上的拐杖，往她头上重重一敲：

“没错，找的就是你。”

带血的拐杖重重砸在了地上，带血的照片像破碎的落叶覆在了上头，而额头上冒着血的纪云笙，就这样被生生拖进了电梯。

电梯直接去了器官配型手术的那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