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益州水患,还有沿海倭寇作乱、农田改桑田,都是大事,今日必须商量出个结果。
齐修言不再多想,认真听着下面的人说着,时不时下几条律令。
只是说着说着,他的心思便不在这里了。
——
另一头,叶云锦已经到达梅园的出口。
那处堆积着一些干柴火,点燃之后,她只管一路往北出逃就好。
她先是从玉管紫毫笔中一掏出路引和身份证明,将这笔扔在地上,随后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正当点火时,
然而,
却瞥到一角红袍。
叶云锦手下的动作顿住,目光朝着那柴堆侧面的石碓上看过去。
只见王瑾瑜一身红色官袍,与风中端正立着,衣袍被风卷起,整个人漠然站在石碓旁边,神情冷淡的看着叶云锦。
叶云锦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骤停,呼吸屏住,双腿发软。
踉踉跄跄往后栽了一下,竟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
王瑾瑜会在这里等着她。
她蹙眉,百思不得苦解。
齐修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要跑的?
为何会事先派王瑾瑜来这里等着他?
为何,为何会如此?
她这么多日来的虚与委蛇算得了什么?
满是失望的眸子里染上一丝恨意。
齐修言根本早就知道她要走,只不过是陪着她演戏,
是觉得她好戏弄吗?
看到她跑了,再把她抓回来,彻彻底底给她一个教训?
当真是好狠的心!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是贤妃?
之前先帝在的时候,齐修言就和贤妃多有合作。
叶云锦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
呵,自以为筹谋天衣无缝,竟想不到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
罢了,她认。
这一回,可谓是输的一败涂地。
她无奈看着王瑾瑜,眼底没有丝毫生气。
手中火折子掉到地上。
她整个人就像是泄气一般,软软的瘫倒在地。
王瑾瑜面无表情,朝着她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火折子。
“不过是恰好路过,不是有意撞见的。”
他说话冷冷淡淡。
自从他夫人上回被齐修言带入宫中后,他回家当日,就与妻子和离,将她送回岳阳娘家。
自此之后,便请了病假,不上朝。
就算是被强迫带来了行宫,也依旧不上朝。
每日里跟个游魂一样,四处转悠。
只是今日不巧,恰好遇上这位小太后出逃。
虽觉得诧异,可细细想来,却还是在意料之中,本不必惊奇的。
她并非是笼中鸟,家中世代文人,又岂能受此父子共妻之辱。
他又弓下腰身捡起地上的玉管紫毫笔,自始至终也未看叶云锦一眼。
“你现在一路往北,定能够出城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点火,因为风向变了,这火若是着起来,必然很快被人发现。所以你先出逃,等到半个时辰后,我帮你点火。”
“还有你这遗物,不能扔在在这,得扔到南边,他们会从南门追过去,届时争取更多逃跑时间,方才确保万无一失。”
王瑾瑜说话时不掺杂任何感情,好似只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一般。
可叶云锦听得,却是惊心动魄。
王瑾瑜这是在帮她?
甚至还帮她想好了更好的出路。
她撑着地起来,还是有些犹豫,不敢相信,
“你当真没有骗我,不是你与齐修言的把戏?”
她怕王瑾瑜说的这番话不过是在玩弄她,只不过是看着她跑了,再把她抓回来。
她怀着警惕之心,等待着王瑾瑜的回答。
风吹树叶,半绿着的叶子晃晃荡荡掉下来,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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