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平将手中的细节照片一张张粘在白板上:“龚飞和张鹏死亡现场都出现了血莲花,尸体摆放的位置相似,血莲花都是用布沾了血在地上画的,两块布都分别在现场被发现,一块是窗帘,一块是实验室的抹布。实验室的地板因为是粗面瓷砖,没有留下完整脚印。
“凶器是尖刀类物体,但现场和学校的垃圾场都找过了,没有发现。”
指了指最右边的那张照片:“实验楼后面是一个花圃,前几天下雨,泥土还有一点点湿,留下了一些混乱的脚印。除了一对比较深之外其他都很浅,像是为了掩饰那对深得而随便踏上去的。虽然不能得到清晰完整的鞋印,但还是可以看出脚尖向外,前深后浅,是从窗户跳下来的。”
方波点头:“那栋楼的层高比普通楼矮一些,二楼跳下来,还是软着陆,注意一点的话不会受什么伤。”
陆琰微抬下巴,示意坐的最远的汪凌风:“备案系统,并案处理。再把龚飞的社会情况调出来。”
汪凌风敲了两下键盘,把一副鱼骨图放到投影布上,以龚飞为中心,辐射了五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另外四个人的备注都是助理,从十九岁到三十一岁不等。
“龚飞专注于设计,和甲方沟通都是靠助理完成的。他一共有过四个助理,做的最长的是二号女性,前后五年,最短的是四号,也就是被骂走的那个。她叫谭梓萌,是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是平时兼职的。我联系了她,电话转接到了她父亲手上,说她去外地医院住院了,不能接受我们的问询。”汪凌风顿了顿,“是抑郁症。”
众人陷入沉默,抑郁症严重到需要隔离住院的情况很不好处理,哪怕她是案件相关人,不到非常必要也不好去打扰。
他接着说:“对了,今天楚利发回来的那个手机号我查了,登记人就是张鹏本人,通话记录也只有赵倩倩,就是用来单独联系她的。张鹏的手机还有一张卡,是生活手机,通话记录比较复杂,从备注名来看,他近期的联络人从学校到家庭再到朋友都有,也没有和谁联络的特别频繁。”
“单独联系赵倩倩?”陆琰挑眉姜明霜。
果然,姜明霜证明了他的猜想:“我和楚利今天问过赵倩倩,张鹏和她确实存在暧昧关系。她是外地人,张鹏是她进入志和高中以来的带教负责人,在工作和生活上帮助她很多。但她知道张鹏有家庭,一直克制自己不对张鹏有别的想法,张鹏却很坚定的与她暧昧。
提起赵倩倩的反应,道:“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还要顾及带教的身份,怕影响工作,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很配合张鹏的,比如出去吃饭,或者在办公室的时候偶尔被张鹏揩油,她都从来没有声张过。张鹏也许顾及妻子和儿子,也做得很小心,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
韩子平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没有实质性的东西。”
“对。”姜明霜起身在白板上写下蒋萍的名字,“我们在问询的时候,有个学生进来说,她因为一些偶然的原因,昨晚熄灯后去过实验楼,看见那间物理实验室有个穿着校庆文化衫的短发男人的半个背影。从她的描述来看,身高体态都和龚飞案的初步画像吻合。”
张楚利补充了一句:“熄灯的时间和死亡时间也对的上,另外,她很确定她看见的男人不是张鹏本人。”
“所以,”方波微微偏头,“凶手可能是老师?”
“学校里不只有老师,那件校庆文化衫也不排除从其他渠道得到的可能。”陆琰补充道。
“我让赵锡帮我们走访了一下龚飞那边的相关人,他按照我给的问题问了,都没有什么发现,龚飞的妻子只有动机没有作案时间。”
张楚利把收到的笔录上传到系统,快速翻动着展示:“我一会儿再去学校那边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还有那个监控,实验楼那边有一个操场的摄像头能拍到,确实存在蒋萍说的灯光明暗的情况,但是人在教室里,拍不到。楼道那边的摄像头呢,太高级,自动捕捉动态的,在人上来前一秒去拍操场上的狗了,晃过去的时候只拍到一个男人的头,像张鹏的。”
“拍狗……”韩子平扶额。
陆琰也不能指责摄像头什么,无奈的摇摇头,看向韩子平:“那个莲花有什么发现吗?”
“我请教了书画协会的人。问了好几个,一直到副会长才认出来,说是佛教圣莲,在壁画中常见,他偶然见过一次还有点印象,很少有人会画这个东西的。”
从龚飞案后,汪凌风用了很多识图的方法都没能找到目标,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名字,总算有了查找的方向:“佛教圣莲……佛教圣莲……佛……找到了!”
一幅残缺的壁画被投到幕布上:“你们看,就是这个。这种莲花和绘画的莲花不一样,是一种图腾意义,常见于壁画、墓葬、宗教场所,有超度往生、洗涤心灵、众生平等的意思。它有一个中心花瓣与其他的纹理不一样,根据考古学家的猜测,应该是用于书写祝祷文字或图形的地方,祈祷过世之人安稳转世,不困于旧土。”
警局里突然有了一层神神鬼鬼的灵异气息,让触碰到知识盲区的重案组陷入了沉默。
这时,周深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如烧纸钱。”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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