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接了三起自/杀的案子,三个自/杀者又几乎同时死亡,整个刑侦队都感觉到了来自凶手的挑衅,作为破案主力的重案组更是成为焦点。
下午六点半,陆琰再次召集众人开会,汇总线索。
按他们的习惯是法医先定死因,但周深还在法医室里没出来,便由负责痕检的韩子平先说。
“一组那边把现场勘测鉴定报告给我了,加上对周围商户的走访可以判断,那个阁楼确实不是邵俊夫妻平时住的地方,只是偶尔在上面吃饭。桌子有灰但薄于床,说明他们俩有一段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毛发、指纹、脚印,都没有出现第三人痕迹,且动作痕迹无清理,即无人清理现场,所以排除他杀。副组在邢薇家中沙发下找到的碎瓷片和碗柜中其他碗的花纹属于一套,是他们俩摔碎的,且时间不久。邢薇的日记本在最近两个月记得断断续续,偶尔提到过两人吵架和想怀孕的事情,碎瓷片可能是争执的时候摔碎的。遗书和邢薇平时的字迹一模一样,但恰恰就是这个一模一样有些问题。”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张楚利急得挠头。
“邢薇有一种特殊的书写习惯,那就是在一个段落中写到同样的词语会变换不同的书写方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查验了她的好几个日记本,就连吵架和难过的时候都没忘记保持这个习惯。”韩子平将遗书照片投影出来,上面圈出了几个重复的词,“但这份遗书上,都是一样的写法,我有理由怀疑这可能不是真正的遗书。”
陆琰点了点头:“三名自/杀者的死亡现场有发现吗?”
“没有,除了那个贴纸,什么都没有。”韩子平指了指白板上用磁扣吸着的证物袋,“贴的很平滑,还用棉线做了个简单的抽真空让贴纸更加平滑,说明嫌疑人对时间很放心。”
法医室的门被打开,周深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报告出来分发,只是简单拿了几张照片递给投影仪旁的方波,再把两个透明证物袋放到桌上。
“邢薇服用的药物瓶身写的是安眠药,但瓶内药物却掺杂了一些治疗心脏病和高血压的药物,而有些高血压的胶囊里面装着的是强效避孕药。一组拿过来的药瓶里,掺杂了避孕药的降压药和真正的降压药是分开装的。”
“避孕药?”姜明霜无法理解,“邢薇的日记本里多次提到过想要一个孩子,邵俊更是因为没有孩子而多次和邢薇吵架,谁会买避孕药藏在高血压的药里?”
周深摊手:“邢薇有高血压,一直靠药物维持,心脏病的药物则和邵俊服用的一样,所以这两样药物分别出现都没有问题。至于两种药为什么会混合,又为什么会有避孕药物,也是我不理解的。”
陆琰带着手套打开药瓶看了看,对周深说:“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周深一顿,“邵俊的胃容物内有残余液体,成分是水溶液和降压药颗粒,邢薇同款。”
“派出所都会检查随身物品,就算是药物也不会被允许无人看管的情况下放在嫌疑人身上。邵俊哪来的药,又怎么……是那个警察给他递的水!”张楚利低呼出声。
周深点头:“对。邵俊是武警,心理素质比宋运宏他们都要好,单纯惊吓可能不会诱发心脏病,但如果在身体正常的情况下服用了一定剂量的降压药就不一定了。”
“那个警察是什么来头?”方波抓住了重点。
“不知道。”汪凌风说起这个就来气,一个下午只有他一无所获,“省内的只要是登记在册的我都比对过了,什么结果都没有。”
“凶手的作案动机和警察的身份是我们目前不能确定的线索”陆琰转过身来看着组员,“至于死者家属邢薇,她在丈夫死后自/杀在五金店的阁楼上,遗书和平时的字迹不一样,他杀的可能又已经排除,那么可以推断她可能不是自愿自/杀,所以想借着这些蛛丝马迹给警方传递消息。”
“或许是杀死那三人的凶手也曾和邢薇见过面,并且告诉她假药的事情,再利用邵俊来逼迫她自/杀?”周深摇了摇那瓶药,“不过我听他们提到过,邢薇和邵俊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
“周法医,这你就有所不知啦,夫妻感情不能看表面的。”
汪凌风嘿嘿一笑,引来张楚利的白眼:“说的好像你结过婚似的,万年单身狗一只!”
“别闹了。”陆琰打断他们,继续说,“警服只是一个伪装,为了模糊我们的视线,即便最终我们能确定他来自系统外部,时间也被拖延了。凶手利用这段时间可能用来抹去痕迹,也有可能用来逃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凌风,你让图侦那边协助,把五公里内的监控都过一遍,必须找出这个人。”
“我查了他们和他们三代近亲,余洋的舅舅有过偷窃记录,其他都没有问题,邵俊那简直干净的不行。”方波不解的握着宋运宏和余洋的尸检报告,“这么随机的杀人,真的很少见。”
韩子平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像个恶作剧,毫无章法毫无道理,只为了杀人而杀人,选择心脏病人下手也只是为了图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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