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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方代雪回去便发了高烧，她迷糊地躺在床上，梦里出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有方大春，有吴心岚，还有陈晴，一幅幅人脸在她脑海中不停交织，直至最后这些人脸通通都化成一个模样，一张俊美疏朗的脸，他看着她，眼神是阴郁的，声音是痛苦的，“你就这么厌恶我，讨厌我，你真的无法接受和我在一起？”

她从来没看过喻峻宁那么难受的样子，一时忘了回答，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而梦里的他也似乎没指望从她这里得到答案，突然转身离开，消失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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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吴妈给她送来了离婚协议书，还有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她的证件和护照。

“你呀，因祸得福，可以离开这了。”

那一星期，她莫名发起高烧，连宋医生都手足无措。

喻峻宁赶走了宋医生，独自在床边守了她一星期，从她口中听了不少喃语。

而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半个多月，再次出来后，便拿出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看来少爷是真的放下你了，他想通了。”吴妈一字一句说道，又擦了擦眼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

在离婚协议那一栏，男方支付给女方的赡养费那一栏是空的，喻峻宁让她自己填，填好了给吴妈就可以。

方代雪看了一会，在最后一页利索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至于赡养费那一栏，她划去了。

吴妈看着她，没多大惊讶，似乎对她的做法在意料之中，只问：“你是不是又要出国跟那个人在一起。”

方代雪顿了下，她又回去的话对艾达所作的承诺又算什么，但她并没告诉吴妈心里的想法，没回答这个问题。

按完手印之后，她小心地收起离婚协议，轻声问道：“我可以看看喻非吗。”

吴妈摇了摇头，好像喻非是喻峻宁最后的底线，他不愿意她见他，至少现在不愿意。

站在喻宅大门口前，她觉得这些日子好像是做梦一样，最后又看了几秒，没再犹豫，转身跳上了计程车。

三楼房间，偌大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个人，他手上拿了一根烟，站在半明半暗处看不清其表情，吴妈上前，将交离婚协议文件交给他。

他瞥了一眼，没接，只问，“她是不是很开心？”

吴妈看向大门那处，仿佛看见昔日两个少男少女在门口打闹的模样，整个喻宅都充斥着悦耳铃铛般的嬉笑声。

“你来推我呀！”

“推快点，再推快点！”

“噢，我飞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

画面一晃，又到一小时前，长大后的少女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她脸上带着放松，轻快，愉悦。

如诚答道：“是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