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着心底之绪,葭儿应声道:“原是染了风寒,奈何吃了几日药也总不见好,今晨我去看她之时,她高热未退,只于梦中呓语,那口口声声所念所唤的皆是她的越哥哥。”
“既是如此,为何不早些告诉寡人?”高越道。
“葭儿有心告知,奈何方才大王不愿召见。”葭儿道。
“你早说是为凉儿而来不就省事多了么?”
“怎么,听大王此话之意是今日若非为了凉儿,大王定不会出含光殿一步,更不会来见我是么?”葭儿质问道。
“葭儿,莫要曲解寡人之意·······”
“难道葭儿说的不对么?大王不在时,满宫之人皆为你忧心,如今大王平安归来又得新人后可曾再踏过后宫一步?大王如此作为,只怕会寒了她们的心啊。”葭儿打断道。
高越转身瞧着葭儿,道:“寒心?寡人不在宫内的这段时日,她们怕是也没闲着罢。”
“大王此话何意?”葭儿再问,她仰首瞧着高越,眉宇间满是不解之色。
“何意她们自个儿心里清楚,前时宫中传言寡人已死,高翼掌权,她们为给自个儿谋生路怕是早就变节倒戈了罢,如今寡人归来对前事不予追究,不理她们,不碰她们,只将她们放在宫内好生养着便已是最大的恩赐了,她们还想怎样?”
高越步步紧逼,葭儿连连后退,终是无路可寻,方定步而立,迎面上前,低声道:“数月间,我一直紧闭院门,称病不出,从未动过背叛大王的心思······”
“罢了,此事已过,多提也是无益,眼下凉儿既病,寡人前去看她便是。”
言罢,高越转身欲去,却见姬安从殿中行出,他方止步,那姬安许是闻见了两人所言,又瞧眼前之景,方开口道:“大王这是要走了么?”
“听闻长公主病了寡人去瞧瞧她,你且好生歇着,寡人改日再来。”高越对姬安道。
眼前的女子容貌秀丽,身段婀娜,仪态不俗,葭儿侧身望着她,那女子有所觉察,亦迎眸回望,且浅声道:“姐姐来了也不进去坐坐?只站在外头叫旁人瞧见了只当妹妹不懂礼数呢。”
“妹妹切勿多心。”葭儿定眸应道,“早就听闻妹妹歌舞之艺了得,姐姐这一路闻得这丝竹管弦之声片刻不歇,便猜妹妹定乃至情至性之人,只怕冒然前去会有搅扰。”
“·······”
姬安不言,单眸瞧着眼前的女子,却见她神色坦然,再声道:“妹妹擅歌舞,固然极好,可眼下外患刚息,内忧才止,不宜现丝竹之声,还望妹妹日后定要收敛些才好。”
言罢,葭儿俯身一拜,便转身而去。目送着她的背影,良久,姬安方才瞧着高越,笑声道:“她与别个不同,定是爱大王极深,大王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你才入宫不久,只见得葭儿一个,又怎么断出她与别个不同?”高越反问道。
姬安微微一笑,道:“近月来,大王常居我处,这偌大的后宫除却她之外,又有谁人巴巴儿地找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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