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口。
楚幕笑着离开了:“没什么二师兄,我先走了,出来有一阵子,身子乏了。”
袭寄望着楚幕离开的背影,心里那个不安念头越发清晰。
楚幕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了房间,他望着被自己搁置在床底下风华,看了许久,许久。
他想了很多,坐在床边,忆起儿时,念其过往,他的一生都是美好的,爹疼娘爱,自己又聪慧机智,在这里所谓人人向往地方活的多姿多彩,别人不敢泛的家规他敢,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只有他做过。
“多好啊,曾经。”他仰头轻声呢喃,不自觉便是想到了当初长安初来清山殿自己拿了珍藏多年好酒,长安喝醉了迷迷糊糊被柳轻舟带回房间,他可晓得那时候自家那个闷骚大师兄可就喜欢上了人家长安。
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他杀了长安母亲,这两天他满脑子都是那夜发了疯的自己仗着自己修为深对那些无辜甚至手无缚鸡之力的灵体一族人痛下杀手。那些人的惨叫,崩溃痛哭,苦苦哀求,血溅满了他的沙华,自己一身,天涯阁常年都有的桃花映入眼睑的皆是他亲手挥霍的灵气。
他已是不敢想,不敢回忆。
旭日落下,晨昏过时,所有一切辞去迎新,为将来,为以后变化多多,迎接被我们称之为不明然的未来。
第三日到了,天涯阁热闹异常,红绸洒满,地上连着山上如春日旭阳,桃花纷落,一地亮色。
因为这件事发突然,参加喜事的人算不得有多少,好在和和睦睦,事少就是。
长妩本是打算亲自给长安束发,奈何晨过,一直到了半午时都未醒来,灵体一族一位年长婆婆便代替长妩急急忙忙在剩余时间束发。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四梳相逢遇贵人……十梳白头偕老。”婆婆拿着琉璃梳一点波动长安凤冠霞帔后散下的头发,笑道:“我们家长安就是好看,平常便是个大美人,如今穿上喜服当真是倾国倾城,莫说男子,连着婆婆看着都有点心动。”
长妩扯了一抹笑意,一夜未睡即便涂了些许胭脂也遮不住满眼疲惫。
“婆婆,画个浓一点的妆容吧。”
婆婆不解道:“为何要画浓妆,婆婆看着这淡淡粉妆便是挺好。”
“婆婆,画一个吧。”
婆婆近看两眼这才发现长安眼眶红红的,眼底青紫一片,叹了口气道:“好,听长安的。”
那日的长安即便是几十年后见过这场婚宴的没有说是不被惊艳一把。
美人眉眼清冷,婀娜多姿,一身红衣更是将其称的冰清玉洁,肌肤赛雪,她脸上又是画了平日里都不曾见过略显几分妖媚妆容,更是显得美艳绝尘。远远看去也好,近近描摹也罢,千言万语都难记其一分。
步崖牵起长安的手,二人之间的红菱松松垮垮垂着,随着二人漫步左右摇曳,在空中荡起一片涟漪。
他侧头盯着长安,无时无刻,从红毯那头一直看到三拜高堂,他的目光都未从长安身上移走片刻。
底下一片夸赞,说是二人感情深海,郎情妾意。
今儿长妩虽是醒来的晚了,好在心里念着长安,匆忙画了妆换好衣服与言长老并排坐着,笑容和煦喝上长安二人递来茶水。
那一声“娘。”落下,彻底为这件事画上了根。
长安忍着酸涩偷偷向四周看去,带着凤冠琉璃摇摆,她的目光看不真切,以至于在一处角落人中看到柳轻舟,她仿佛看到了柳轻舟眼眶红了一片。
“姐姐。”她无声喊了句,垂头掩下掉落的泪水。
从前她不知相思为何种感觉,现在算是懂了。
最痛不过如此,相爱二人她成亲,新郎不是柳轻舟,她美艳绝尘,一身红衣也不是为他所穿。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或许她大概明白为何自己娘亲会选择遗忘了,定痛苦不堪,以至于不想回忆,下意识选择忘记。
今后她便是步崖的妻子,天涯阁灵妻,与柳轻舟彻彻底底划清界限。
咽下眼泪,她在众人欢呼中被步崖重新牵手离开了。
柳轻舟望着长安,从人海一撇到定格目光不移,就与当初相识一样,时间人物千千万万,唯有一人能够入人心。
袭寄敛了目光,拍了下柳轻舟衣角,说:“若是难过,我的肩膀可以让你靠靠。”
柳轻舟沉默了会儿,道:“今儿她很美。”比任何时候看到的模样都要美。
袭寄道:“美又如何,她现在已是别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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