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我们只是最熟悉的平行线,永远找不到交点」
“晚安。”
这是十分钟前司向南下线时对我讲的最后一句话。
我呆滞了很久,待回过神来时,他的头像已经灰暗了。
我辗转在床上,无眠。
司向南,是当年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校草。
他让我最好的朋友苏米拉朝思暮想。
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他的昵称「白颜色。」
如今的他,早已经变了,变得像米拉所说的那样。
从一个阳光、亲切的邻家大男孩变成了一个忧郁、孤僻的人。
是一场始乱终弃的爱情所导致的恶果,司向南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大的女生,可那个叫许佳的女生介意姐弟恋,所以,受到极大伤害的他,才变成今天这样。
我说他有恋姐癖,他承认了。
网络上的他如昔日般可爱活泼,孩子一般爱开玩笑。
他说:“我老了,都长胡子了。”
我笑答:“男生不长胡子才不正常,你才20岁,年轻呢。”
他说:“才怪,好丑。”
我依旧是笑:“你这么大了,这点常识都不懂么?”
他也笑了,“你一小屁孩,知道些什么?”
我没有想太多,回他一句:“你才小屁孩,你全家都小屁孩。”
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复我,当我反应过来时,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后悔二字。
我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戳你伤疤。”
他的回答让人心疼:“嗯,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不够成熟的孩子。”
我做了什么?我,在他心里那道恒久未愈的伤口上撒了一杯致命的液体,比如说--硫酸。
他问我:“你相信天空会碎吗?”
我肯定地说不会,天空碎了,米拉该怎么办?
那个为了他不顾一切去守护天空的女孩应该怎么办?
我曾对他提起过米拉,他却说他不记得了,他说一切有关于读书时代的事与人,他都不记得了,他不想记得,因为那段回忆中有许佳。
我说的对吗?
他说:“和你聊天很愉快,我很久没有这么和人说过话了。”
我只笑不语。
他说睡了,晚安。
司向南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接近他,只是为了让藏在角落里的米拉,能了解到他的现状。
米拉说她不敢再出现在司向南的世界中,怕打扰,也怕被拒绝。
如今的我和司向南就像是两条平行线,隔着网络,最熟悉也最陌生,因为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交点出现。
题记:「你们是直线,有相遇的一天,但发现彼此离交点越来越远。」
回忆太多,我绕不过,不知怎的,我想到了米拉和司向南之间的事。
我很佩服米拉,她居然能和自己的明恋对象相处得那么好,就像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一样,米拉说他把自己当妹妹,很多心事都给她说。
他对她说他有多爱那个女生。
他对她说他被那个女生伤得有多深。
他对她说他和那个女生之间的故事。
米拉很坚强,对这些敏感的话题一笑了之,可我懂她心里的切肤之痛。
我安慰她,她不满地解释自己没那么小气。
可是米拉,任何一个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都会显得自私小气,你吃醋,也很正常,没有不承认的必要。
在感情面前,大方是最致命的弱点。
司向南喜欢天空,米拉就因此爱上天空,爱到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她写了一部小说,以《天空》命题,那是一个悲伤到令人如临其景的故事,她舍不得收尾,因为天空就是她的情感寄托,只要她活着,天空就一直在延续。
我看了,只是笑,心里却揪着疼。
是谁那么伟大,让阳光可爱的米拉写出这般悲凉的故事?
司向南,你还记得你曾经写过一句很脑残的话给米拉么?
“仰望摩天轮,就是在仰望幸福。”
米拉偏执地认为,仰望摩天轮时也在仰望天空,那么仰望天空也是幸福的,她天真地想,守护天空,一定也是在守护幸福。
当守护天空的女孩发现天空的男孩已经不在时,她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经兵荒马乱。
米拉啊,我心疼你这么傻。
米拉说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年仲夏的午后,她和司向南一起坐在草地上,大大的太阳地里,两个人热得汗水湿了刘海,她一边看杂志,一边听司向南唱《说谎》,耳际潆绕着他略带沙哑却干净纯粹的嗓音,她把他的歌声听得清清楚楚,收录在记忆最深处,那是他送给米拉最珍贵的礼物,以至于到以后,每当她听到这首歌,都有想哭的冲动。
当他唱完后,发现米拉仍旧垂着眼帘看杂志,好像没有听自己唱歌,有点生气:“你这家伙,真没礼貌。”米拉笑笑,沉默相对。
她想说,向南,我要是没听,怎么会连杂志被热热得暖风拂乱了页数都不曾发觉?
米拉说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林宥嘉。
每当我听到林宥嘉的那首《说谎》,有那么一句歌词总让我莫名想起司向南: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反正爱情不就都这样。
这句歌词乐观下潜伏着感伤,和他很像,和我很像,快乐过,也一直忧伤着。
司向南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错了,巨蟹座的我生来就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洞悉人心的眼睛,最了解他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和米拉。
他是怎样一个人?
我不知道。
或许就像绽放在暗夜下的路易十四,神秘绝美,诱惑着每一个看到他的人去触及,却在碰到的瞬间被毒害,毒汁迅速渗透进肤肉血液,最后钻进骨髓,吞噬心脏,受害者米拉,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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