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贼心虚的陆小池直到时倾城出门了才微微地放下心来。
瓶子里的药快没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再去买点才行。
临出门前景默打来电话,说刚刚发生了些紧急事情,今天的行程应该要取消了。出于礼貌,陆小池便多问了句景默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广播——是医院提示病人拿药的广播。
“你在医院?”陆小池关心了一句,“是病了吗?”
“出了点小车祸。”景默轻描淡写,“谢小姐不必担心,一点小伤而已。”
结束通话,陆小池有些心神不宁,路漫漫今天有课,想到景默说在Z国基本上没什么亲人、朋友这一点,她的心就有些堵。
她想起了自已从前的境遇。在找到时倾城之前,她病了受伤了也是像景默一样自已去医院的,记得有一次她半夜胃疼,求了大半个宿舍的同事都没有人愿意送她去医院,那一次,陆小池真的觉得自已会死。
孤伶伶地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回到厂里却立即开除了,她无路可去,在公园里偷偷摸摸地住了三天,好几次都差点被流浪汉非礼,后来她爬到树上去睡,一晚上不知掉了多少次下地。
那真是一段血泪史啊,如果不是张悦悦联系不到她、带着张爸爸和张大哥张二哥出来寻她的话,她可能真的死在了那一年的冷漠里。
景默现在,应该跟她半夜自已去医院的心情是一样的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想到这一点,陆小池打电话给时倾城,犹豫不定了半天,还是将此事告知了他。时倾城心里有些不痛快,景默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这一点无可置疑,但景默是不是跟他家小池走得太近了?
“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时倾城如此说。
陆小池皱眉:“你今天不是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吗?我记得是——”
“那不重要。”时倾城说,“你在家里等着,我陪你。”
陆小池沉默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道:“阿时,你是不是怕我跟景默,走太近了?”
时倾城沉默。
陆小池知道自已猜对了。
可这个男人昨天晚上还说他相信她的呀!怎么才一个晚上他就变了呢?
“其实,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他有那种心思的,你又何必……”
“你没有那种心思,并不能保证他没有。”
“记得乔锦年吗?他对你一厢情愿那么久,最后搞得我们几家都损兵折将。”
“可是……可是景默应该不会的。”陆小池弱弱地说,“或许你想多了。我也是觉得,他既然跟雪芝姐有些关系,那跟我们时家也算是有些亲戚关系了,人家出了车祸伤到了,我们去看一下,好像是应该的呀。”
时倾城没说别的,只让她等他,陆小池在屋里等了小半个小时,时倾城的车子便到了。
车里并没有时倾城,阿初解释,时倾城因为临时被肖总统叫去开会,所以,未能及时回来,“……爷让您等他回来……”
但问题是,时倾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
正想着,时倾城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在那边歉然地解释,肖总统要出国访问,其中一个随去官员临时有急事,肖总统的意思是,让他代去。
“现在就去吗?要去多久?去哪里?”
“T国。三天五天不等。”时倾城语气很淡,“实在想去看景默的话,把阿初和楚河都带上。”
这个不用时倾城提醒她也会带着,但是像总统出国访问的事不是事先就定好了吗?就算有随去的官员临时有事,那也不应该把时倾城抓去顶数才对,像这种国家级的访问,秘书处肯定早就做了几手准备的,怎么可能会临时起意让时倾城作陪?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肖总统吹了耳边风,让肖总统一反常态地让时倾城随行。
放眼天下,能让肖总统临时起意的,除了肖若水就再无其他人了。
脑中思绪不停地翻滚,与肖若水前两次谈话的场景一幕幕地回放,陆小池觉得,时倾城这一去,必定会给他们的家庭带回来不少的冲击。
“那,你自已保重。”陆小池只能这样说,“我马上给你收拾行李,一个小时之后给你送到机场。”
“来不及了。”时倾城急急地说,“飞机半个小时后起飞,到了那边我再让人准备。”
“先这样了,落地再给你电话。你和小丁当要照顾好自已。”
电话已经结束了有一会,陆小池还是有些茫然,回京都之后,他们好像并没怎么分开过,像今天这种突发情况更是没有过,陆小池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她只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或许真的没人给肖总统吹过耳边风呢?
自欺欺人什么的,真的很难藏得住,去看景默的时候,景默一开口就是关心她的情绪。
“我没事。”陆小池将思绪收回来,“你的脚伤得有些重,我帮你请个护工吧!漫漫课业挺重的,又没有车,来来回回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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