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怔在原地,满面复杂。
这满京之中,能对君若轩如此冷漠威仪的人,想必除了大昭敌后之外,便只剩这叶渊了吧。
不得不说,这叶渊着实魄力,着实清冷,但就不知这君若轩,是否要听命了。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微动,略微起伏的目光,也终归是略微谨慎小心的朝君若轩落来,奈何即便她已是极为小心翼翼了,不料此番一观,竟再度与他那双狭长兴味的瞳孔对上。
瞬时,凤紫心底一沉,当即强行按捺心绪,随即故作自然的垂眸。
却也正这时,君若轩突然稍稍倾斜身子而来,他那长长的墨发,也顺势斜落在了凤紫的胳膊。
一时,凤紫浑身稍稍僵了半许,足下,也想要极是小心翼翼的朝后方挪动,奈何虽是心思如此,但却足下还未来得及动作,这时,君若轩突然懒散兴味而道:“国师对凤儿姑娘,虽是罚,但却是在变相将你从本王面前支走,难不成,凤儿姑娘竟是将国师都骗了,让国师以为你不过是只怯弱的兔子?是以,国师护兔心切,迫不及待的要将你从本王面前支走,就因,怕本王吃了你不成?”
懒散的嗓音,邪肆浓烈,那兴味的语气之中,也夹杂出了几许不曾掩饰的戏谑与调侃。
凤紫满身紧绷,强行按捺心绪,仅是恭敬而道:“王爷许是想多了。国师对奴婢,并无特殊,不过是因今日奴婢在外喧嚷,是以国师有意责罚奴婢罢了,并无其它。再者,国师方才不是也说,有事要与王爷说,是以,国师也该不是为了护奴婢才将奴婢从王爷身边支走,而是,国师的确有意责罚奴婢,也的确有意与王爷聊事而已。”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极缓极慢,态度也极为的恭敬认真。
待得这话落下,君若轩却并不言话,整个人,将这么静静的立在她身边,那垂落的墨发,也静静的耷拉在凤紫的胳膊。
周遭气氛,也莫名的显得沉寂,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讶异。
则是片刻,屋内之中,突然扬出叶渊那幽远无波的嗓音,“可是本国师面子不够,本要邀瑞王爷入内一叙,却不得瑞王爷入耳与赏识?”
这话,着实是说得有些清冷淡漠。
君若轩眼角一挑,面色也突然变了半许,随即,他目光再度朝凤紫一落,懒散而道:“此番便先放过凤儿姑娘,但也望凤儿姑娘在后院好生等着本王,待得本王与国师聊完了,再来后院找凤儿姑娘一叙。毕竟,今儿凤儿姑娘本是答应过要伺候好本王,要让本王高兴,如此,本王自是不该错过才是,再者,本王等会儿也要好生问问,上次便让凤儿姑娘治疗你脸上的红肿,但凤儿姑娘似是并未将本王之言听入耳里,更也不曾半分照做,是以等会儿本王再来寻你之际,凤儿姑娘也得就此事,好生与本王解释解释呢。”
这话一落,他不再耽搁,甚至也不曾观凤紫反应,当即站直身子,随即踏步朝前方的屋门踏去。
整个过程,凤紫瞳孔起伏,面色发紧,直至君若轩入得叶渊的屋门,甚至反手将屋门恰到好处的合上后,她才逐渐回神过来,心底深处的起伏于戒备之意,便也越发的起伏高涨。
是了,上次那君若轩竟威逼利诱要她治疗脸上的红肿,甚至还威胁她若是不治疗,他便亲自差人来治了,而今他主动再度刻意的提出了此事,如此,今日之危,她该如何应对?
难不成,当真将慕容悠给的治脸的药掏出来用了,从而恢复容貌?但若当真如此,她许是不能真正解得今日的危机,更还会,让君若轩认出她来,从而,大肆将她身份宣扬而出。
那时候,摄政王府早已死在牢中的郡主云凤紫突然死而复生,这等消息一旦溜走,这满京之中,定是要,沸腾一片的。那时,她云凤紫定会彻底曝露在人前,再无退路了。
思绪摇曳翻转,复杂重重,满身,也紧绷至极,宣泄不得。
半晌,那立在一旁的刘泉终是全然回神,而后撞起了胆子,低低朝凤紫而道:“凤儿姑娘,国师让你去后院扫落叶,凤儿姑娘还是莫要再杵在这里,耽搁时辰了。”
大抵是对凤紫极为戒备,是以,刘泉倒是生怕凤紫一直立在国师门外不动,从而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从而,便是心底极为不想多管闲事,但也不得不开口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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