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怔怔看着他的白发，以为是自己眼花，她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白。

除了那头刺眼的银发，慕容妄眼窝凹陷，眼中遍布红血丝，整个人憔悴的不成人样。

三日不见，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干什么了？”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羞辱我把我骂走伤透我的心就算了，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你不是不可一世的皇帝吗，你为所欲为，现在弄成这样给谁看？”

沈清浅又怒又气。

她怒他屡屡伤人，把她一颗心伤得死去活来，又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既然选择要皇权，那就好好当他的皇帝呀。

“浅浅，造化弄人，你不知这些时日，九死一生，我是怎么过来的。”

见沈清浅终于愿意听他说话，慕容妄立即将那个‘亲兄妹’的误会和盘托出。

沈清浅听的瞠目结舌，但随后她却更气，“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慕容经略那样荒唐的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明？”

如果他告诉她，如果他愿意和她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她一定会告诉他她根本不是昭阳帝的女儿，根本就不会有后面这么伤人的误会。

自始至终，沈清浅都相信慕容妄有苦衷，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主动询问，希望他能够与她坦白，让她和他一起承担。

可是他却一次一次地将她推开。

这才是让沈清浅最伤心的地方。

“慕容妄，你一次次地违背对我的承诺。你跟我说，要和我共进退，一起面对风雪，你没做到。”

“每一次都说不分离，可最后总是你先一意孤行推开我，离京是这样，灵溪城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沈清浅一声一声质问，每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慕容妄心中，让他愧疚的无以复加。

他快步上前将她拉入怀中，他不敢再许什么承诺，只是不停的道歉：“我错了，我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沈清浅被他紧紧拥住，本还想再挣扎，一眼瞥见了他额角垂下来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