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塔缓缓起身，手脚有些发软，活动两下后渐渐恢复知觉，跟在周吉身后走出房间。

医院走廊墙壁雪白如新，像刚粉刷过，偶尔有没涂抹到的地方，露出泛黄底色。

周吉带夏塔参观医院，眼角余光始终黏在她脸上，企图窥见面皮之下隐藏的秘密。

第三精神病院，地上五层楼高、地下一层的建筑。

1楼：家属接待、放风、厨房；2—3楼：病房区；4—5楼：收容高危病患。

他们从5楼往下走，每一层病房都很大，里面装的病人却很少。

夏塔见周吉一路刷脸出5楼、4楼，走廊上没有遇到任何病人或者医生、护士。

3楼开始变得正常，走廊上人多了起来。

“周院长！”

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很憨实的医生和周吉打招呼。

“嗯！”

周吉微微蹙眉，目光看向夏塔，见她神色如常，带着人继续参观。

2—3楼，每个病房放置大概2—3人，自带卫生间，可以洗/浴，环境非常不错。

1楼全钢化玻璃，任何区域都全透明，人也最多。

他们走出医院大门，外面草坪、石子路、林荫路，绿油油一片，见不到一朵花。

石子路旁边有长椅，夏塔走过去坐下，背对着医院，面朝巨大灰色高墙，顶端还拉着半弧形高压电网。

病患除非长翅膀，否则根本无法逃出去。

“你在看什么？”

周吉坐到夏塔旁边，调整到和她一样高度往外看。

“电网外的蓝天。”

夏塔如实回答，看着风卷起白云，轻轻往精神病院方向推。

“同一片蓝天，没有区别。”

“同一片蓝天，电网外没有形状、没有限制，是自由的蓝天。”

夏塔说完，周吉瞳孔紧缩，缓慢深吸一口气，轻声询问。

“这句话很好！”

周吉翘起二郎腿，手指轻敲膝盖。

“你自己想的，还是从哪里看来的？”

“我不记得了！”夏塔转头冲他笑，“你说完‘没有区别’，我脑子里自然跳出来这句话。”

“不记得就算了！”

周吉拍拍她肩膀，远处有护士叫他，顺势起身离开。

夏塔目送着周吉离去，身子缓缓往下出溜，“北/京瘫”在躺椅上，看着洁白云朵顺着风飘过蓝天。

刚才在3楼遇见的医生，胸牌上写“张魏毅”，也是周吉给她看视频中的一员。

区别在于，视频中张魏毅身穿病患服，她穿的是便装。

这个医院很奇怪！

正常医院不会建这么高的围墙，只有监狱才会拉电网，草坪上连朵野花都没有。

“喂！”

一个身上涂满绿色颜料的病患躲在只有小水桶粗的树后，自以为隐蔽地向夏塔招手。

“干什么？”

夏塔坐直身体，没有起身，目光平淡看着她。

“你怎么坐在这儿？”

一张满是绿色颜料的脸，看不清长相，双眼紧张兮兮四处张望，尽管偌大草坪不超过10人。

“周院长带我出来放风？”

夏塔声音拉得很平，没什么情绪起伏，也不会轻易刺激到病患。

她很怀疑面前的人是真病患，还是倒反天罡，医生/护士被迫变成病患？

“周院长？”女人眼眸闪过一抹古怪神色，“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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