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西元1567年,一月的第二个四日。
经历了漫长的寒冬后,厚重的寒流依然干扰着这片大地,无论贵族还是平民,日子都变得艰难起来。
早晨,圣地亚戈的王宫内,乔治九世正在照例处理最近的麻烦,时不时停下手中的羽毛笔,用戴着手套的指头轻抚眉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此时,距离父亲乔治八世的离去已经快半年之久,而自己也是媳妇熬成婆,并成功渡过了权力交接的危险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像父亲乔治八世一样,在平缓中度过权力的一生,让卡维西这艘老旧的帆船驶向更遥远的地方……
不出意外那是不可能的,他赶上了一个更好的时候,接手的与其说是一个帝国,不如用三角的茅草屋来形容更加贴切。
在他向贵族们妥协后,王都波涛汹涌的局势确实安定了下来,原本在克恩和夏威尔威慑下、负责推动新税法的大臣也被他撤下,成功获得了贵族们的支持。
然而,在当清算完帝国所辖的领地后,乔治九世整个人都麻了。
在帝国近千万英亩的土地上,能收上税的居然只有大约三百万英亩左右,其中大部分还只有农业税和人头税,其余的要么是“荒地”、要么就正在开拓中、或者是西主教廷名义下的土地,总之就是收不上来。
其实,如果乔治九世选择将难题留给后人,每年拿着近百万枚金币的税收,日子还是过得很潇洒的,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问题。
但是,在诸多地狱难度中,他偏偏选择了最有挑战性的一种——实现父亲的遗愿,让卡维西帝国再次伟大,慢慢从采邑贵族的手上收回自治权,最后再处理神权的问题。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改制军团、从商会手里收回了议价权、允许东主教进入帝国领地、再派人收回“无主”的土地、以极低的价格租给无田的农民和平民,拿不出钱的还可以无息借给他们。
也许,在乔治九世的视角下,自己废除了苛责的新税法,现在只是有了点啸动作,贵族们不太可能因为这事跟他急眼。
这个思路的确没有问题,但有时麻烦的出现,并不取决于你的选择……
就在昨天晚上,一封十分惊爆的“讨乔檄文”,在圣地亚戈流传了一天后,最终送到了乔治九世的手上:
[维西元一千五百六十七年一月,维西文皇帝之子比利·伊莱,上告父神天主]
[上曰:自太祖乔治陛下至圣而混一社稷,西讨奥斯曼之凶逆,东惩德古之冥顽,卡维希福泽深厚,已历八世。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 兽食禄,子娣尤丧奸逆之手,君之爱子,幽囚于宫中……]
这封“檄文”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自己的哥哥帕特里克囚禁了父亲乔治八世、杀害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卑鄙的抢夺了王位,身为正统继承人的自己要夺回王位,将这个恶魔处以极刑。
得知弟弟伊莱没事,乔治九世的心情很复杂。
依斜在椅子上,他看着面前如此熟悉的字迹,心中的喜悦和悲伤夹杂在一起,最终还是重重的将“檄文”压了下去。
“去将杰帕德戍卫官请进来,告诉他有要紧的……”
话音未落,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全副武装的杰帕德用力的推开 房门,不顾仆从和乔治九世诧异的目光,带来了一个让人傻眼的消息:
“呼~呼~ 叛、叛军,到城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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