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头顶似被两道沉冽眸光盯视，呼吸一窒。

那双靴子只停留了一瞬便走开了，沐识茵连忙爬起来，朝着上座跪好。

“都起吧。”

萧景澜落座，眸光扫视全场，“贤妃，你继续。”

贤妃站在那里，面上略有些尴尬。

“皇上，这宫婢笨手笨脚的，差点烫到臣妾……”

“那是该好好教训。”

萧景澜的语气无波无澜，贤妃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她平时虽跋扈，可在皇帝面前，却也要装些温良婉转的。

“小事而已，臣妾不与她计较了。”

萧景澜这才将视线落在沐识茵身上，蹙眉嫌恶道：“还不滚？”

沐识茵叩首，跪着退出了荣华堂。

直到离了那些贵人们的视线，她这才扶着墙站起来。

双颊和手背火辣辣地疼，腰上和膝盖也痛得厉害。

这两处都是旧伤，之前被囚在永阳宫时，萧景澜最爱让她跪着，他则在后面攥着她的长发，用力折弄她的身体……

一丝冷雨飘到脸上，沐识茵回神，竟是落雨了。

冒雨回到住处，刚用帕子擦湿发，醒春便进来了。

“我瞧瞧。”

醒春仔细瞧她的脸，心疼道：“怎么打得这样狠？唉，那个绿柳，别看身子瘦，却有一双大手，贤妃惯常让她掌嘴惩治人的……”

沐识茵肌莹若雪，手背上的烫痕和脸上的巴掌印看起来甚是触目。醒春拿了伤药出来，“咱们做宫婢的，被主子罚是免不了的。我这里还有半瓶创伤膏，你先用着，回头我让小灵子再去药房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