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眼底的审视很直白，沉沉的凝视着柳钰吟，面上的表情也跟着阴沉下来，冷冷的质问，“你调查我？”

“司宸告诉我的。”

柳钰吟的解释和他的话撞在一起，两道声音融合成一道。

下一秒，周然立刻紧皱了眉头，“不可能。”

“周然，你对我的误会有些深了。”柳钰吟望着一脸不信的周然，回头，对上办公室门口的顾潇潇，笑意浅浅的。

“顾小姐别介意，我和周然有合作上往来，只是我不知道他会到顾氏来工作，所以找了司宸问，顾小姐应该知道我和司宸的关系，因为这么点小事而产生误会，是不是过于计较了？”

场面一下子冷凝。

顾潇潇眸色平静如水的凝望着柳钰吟，久久不语。

周然的视线也因为顾潇潇的出现而落在她的脸上，细细探究着她的表情，回忆他有没有提到华阳项目的事。

“柳小姐不需要多次跟我强调你和季司宸的关系，说这些并不会让你在我面前有任何的优越感，所以也请你未在我质疑的时候就随便定义某些结论，我不太喜欢与我不相关的人说教我的不是。”

她的声音仿若山涧清泉，清澈而又有力，击打着阻碍前行的石头。

顾潇潇说完，微微对着两人颔首，便往电梯走去，她是因为接到赵冼的电话而走出办公室的，不想撞见了他们之间的不友好谈话。

电梯门缓缓合上，顾潇潇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周然才忍着脾气对柳钰吟说道。

“华阳项目的代言我不打算争取，司宸也没有和我合作的意向，所以柳钰吟，你大可不必用这样的借口到顾氏来找我谈这件事，就算顾小姐迟早都会知道，那也是她和司宸之间的事，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可我想将这个代言给你公司，周然，从生意人的角度来考虑，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柳钰吟的笑依然保持着，只不过没有了那份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和，她公事公办的态度，是柳家柳小姐的口吻。

看着略显不耐烦的周然，柳钰吟朝他走近了两步，微微仰了视线，建议道:“司宸不与你合作，是因为他没打算邀请任何一个代言人，可我需要一个有知名度的代言人，这是我和他的区别。”

柳家的竞争并不是外人看来那么轻松的，每走一步，她都要精心布局，才能让自己不会被柳炎踩在脚下，柳家是一个泥潭，她已经深陷其中，想要从这个泥潭里爬出来，只能靠自己。

联姻这条唯一的途径她知道没有可能，可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要坚持，因为她需要这根搜救绳。

华阳项目的收益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是很可观的。

一念之间的决定。

周然沉默了。

柳钰吟说的没错，他是一个生意人，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周然，我很期待我们之间能合作，我也希望我的决定不是单向的选择。”

她说的很坚定。

也知道周然一定会答应，这是她为什么几次三番找周然的原因，目的有两个，可她到底是将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周然突然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笑的很随意，眼皮懒洋洋的掀起，眸子深沉，看不清他的情绪，虽然笑着，可眼睛里一片沉静，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没有任何波澜。

“柳小姐回去等我的电话吧。”

“好。”有松动的念头就是成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