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两天还问了我是谁。”姜寻茉有些犹豫，“我直接上楼，楼上是卧室和书房……我怕被他叉出去。”

两人的叹气声简直是此起彼伏，气氛低落到极点。

“不是办法啊，如果只是失忆也就算了，能慢慢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也行，但沈总现在的情况……比失忆还严重。”

“到底怎么了？”

张绪坐立不安，在客厅里绕圈，“当时医生提起过，突然间失去过多的记忆，容易出现意识混乱，对心理也会造成很强的损伤。”

刘秘书被张绪绕的眼睛发晕，她干脆闭眼揉着太阳穴，继续说道：“沈总现在，对任何事情都很抵触，我把他曾经处理过的文件递给他，他看两行就要放下，跟他听会议记录，听了三句他就把录音笔关上了。”

“这里有近期和董事选举有关的录音，我已经整理过了，按理说没有废话的，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曾经沈总不是这样的。”刘秘书把录音笔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怨声道：“怎么现在工作一下这么困难，比我家小宝还没耐心。”

张绪：“……”

姜寻茉：“……”

这是把沈栖山当儿子了。

母性的光辉在刘秘书身上闪耀了不到一刻，楼上突然传来一阵瓷瓶碎裂的声音。

吴管家反应迅速，迈着老腿就要上去查看。

张绪和刘秘书本也想动，但他俩刚刚就是被赶下来的，现在也不敢贸然上楼。

只有姜寻茉一把拉住老人家，“我去看吧。”

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能出意外。

毕竟老沈家没有吴管家，怕是真的要散。

顺着楼梯往上走，她跟着声源走到沈栖山的书房外。

三下敲门声后，房里仍旧一片安静。

“沈栖山？”

女孩儿隔着门喊了一声，半晌，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门被打开。

男人低头看她，神色漠然，他一手握住门把，一手垂落身侧。

猩红的血液从他的掌心流出，无声地落在地上。

书房里没有特别的异样，只有一地散碎在置物架底下的青花。

从位置看应该是不小心碰倒了。

姜寻茉下意识想要检查他的手，“手怎么破了，你去捡碎瓷片了吗？”

在指腹即将碰到前，沈栖山却把手往后收了收。

发现他在抗拒自己的接触，姜寻茉没有轻举妄动，她慢慢地抬眸，对上了男人冷冽的双眸。

她好久没有被沈栖山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了。

习惯了他温柔的爱意，差点忘记他原本寒凉刺骨的眼神，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这才是原本的他，这是还没有爱上过姜寻茉的他。

男人薄唇抿紧，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几秒后，她的耳旁落下沈栖山冰冷的声音。

“出去。”

姜寻茉感觉心脏被人攥紧了，险些不能呼吸。

“可是，我还没进来呢。”

“……”

咚一声。

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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