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程思雅的车吗？

她想仔细看看，可警车已经呼啸而去。

顾国华送到医院后，很快就被推进了急救室。警察得知他是精神病患者，只对温晴进行了口头教育，让她看好病人，随后就离开了。

急救室外，只剩下温晴、莫莉和莫智。

莫智手里的棍子早就不见了踪影，两手空空地垂在身侧，他沉默不语，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外头的喧嚣也进不了他的心房。

莫莉望着自己的哥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温晴，刚才……我哥打了你爸，真不好意思。”

温晴摇了摇头，“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被我爸砍成肉酱了。”

莫智算是救了她一命。

“哥哥真是怪，好像只有你的事能触动他。”莫莉低声感慨。

温晴满脑子都是父亲的病情，根本没心思去琢磨这些。

“我先去缴医疗费。”隔了一会儿，她才开口。

“我和你一起去。”莫莉说道，不放心让她独自行动。

温晴正要谢绝，眼角余光却瞥见护士台边一个躲躲闪闪的身影，除了程思雅还能是谁？

脑海中再次浮现起先前看到的那辆车，温晴猛地冲出去，直奔护士台。

程思雅原本打算悄悄离开，没想到温晴动作这么快，竟然一下就截住了她。

她只好停下脚步，脸上掠过几丝不自然。

“是你，肯定是你对不对？”温晴的目光如炬，紧盯着她，沉声质问，“是你去刺激我爸，才导致他发疯的，是不是？”

她的话语沉重而冰冷，充满了敌意！

程思雅被她这股气势吓得呼吸都急促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这个女人，虽然从小倔强，但从没见她如此锋芒毕露。

这副模样，程思雅有些害怕。

“我没有，你爸生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急忙摇头否认。

温晴当然不信，“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

昨晚她就暗示过会有这样的举动，除了程思雅，温晴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我发誓，温晴，我真的没刺激你爸。”程思雅指天誓日，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昨晚我说的那些，只是为了吓唬你。你爸病得这么严重，我再怎么狠心，也不可能真的做出这种事情。”

“但我看到了你的车！”温晴揭穿她，“就停在我家楼底下！”

程思雅点头，“我确实去了，但还没到你家门口，你爸就冲了出来。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把我都吓坏了，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爸疯起来会伤人，我早就知道，这种时候，我哪敢去招惹他啊。而且惹了他只会给你添麻烦，我已经做错太多，不想再给你添堵了。”

程思雅低下头，一脸的黯然，“就算昨晚我去找你，也是无理取闹，我自己心里有数。”

“其实吧，我今天跑去你家，是想补救一下昨晚的过失，偷偷安慰一下你爸的。我寻思着，要是他心情好点了，你的日子也能稍微舒坦些。”

“小晴啊，我知道在你眼里我算不上个人，但我也想……尽力的补偿你们，真心的。”

她双眼通红，一脸后悔莫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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