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航深深喘了口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着莫耶。“管你的为你好！你以前把咖啡当水喝，我怎么说你都不听，现在雷雨扬说的，你倒是听得进去，也该找个能管得住你的人！”

和前任坐在一起讨论现任，即便莫耶再豁达也觉得有些别扭。

她笑了笑。“年纪到了才知道，身体总归是自己的，不爱护一些受罪的也是自己。雷雨扬很适逢其会，出现在我听得进劝的时候。”

程北航用力凝视莫耶。

现在的她看起来的确很好。皮肤光洁饱满，眉宇间神采奕奕，以前如刀匕出鞘一样的锋芒内敛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柔顺不少，多了几分幸福女人才有的妩媚。

“看来他的确对你很好！雷雨扬这个人……我想不到他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这条大鳄用强悍来形容都有些不及，凶狠这个词语用在他身上更贴合一些。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生忌惮？

“仕方”的风波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程北航虽然有些边缘化了，可到底是圈内人，怎么可能体会不到那时候的凶险。一边为深陷在舆论风口浪尖的莫耶捏了一把汗，一边又忍不住暗暗窃喜。

程北航觉得，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如果……如果雷雨扬受到舆论的影响，最终和莫耶分道扬镳，或许他还能为自己争取一次。

可是这到底只是他的奢望而已。

“仕方”风波引起的风云变幻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改变了整个行业格局，等到一切尘埃落地之后，程北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场狂风暴雨只不过是雷雨扬刮骨去毒的“手术”。

他白白担心了一次，也白白奢望了一次。

为了剜除“仕方”身上寄生的毒瘤，雷雨扬能做到这种地步，让程北航又敬又怕。而莫耶看似一直站在前面抵受舆论的压力，其实却是一场风波下来最大的受益者。

她其实一直被雷雨扬保护得很好。

雷雨扬想让莫耶名正言顺地站在自己的身边，不受任何人的制肘和束缚。这次的风波看起来凶险，其实又何尝不是莫耶为自己正名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是雷雨扬为她创造的。

所以才说这条大鳄鱼心机深沉，一场火中取栗的游戏玩得惊险刺激，最后的回报也的确惊人，既踢走了一切障碍，也最终让莫耶得以站在了商圈的峰顶位置，与他并肩而立！

雷雨扬能为莫耶做的，程北航终其一生都达成不了。

直到听说莫耶以“仕方”第二大股东出任机构副总裁的职位时，程北航才真正死心。

他的确是没有机会了，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确很好！”莫耶不会为了心里的羞怯而对雷雨扬有丝毫从贬损，承认得落落大方。

程北航笑着点点头。“他当然是好的！……可是elaine……她和雷雨扬以前在大学的时候……”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像他和她一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不值一提？

程北航又忍不住酸涩起来，喉头哽得有些难受，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就好！”

“程北航，你……”莫耶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指的是‘亿霖’。‘亿霖’现在虽然艰难了些，可是底子还在。只要你用心经营，未必没有重新站稳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