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感到疑惑,一时弄不清主祭司内心真实的想法。或者因为深埋在心底不敢轻易碰触的那段回忆忽然被勾起,这时候就连主祭司自己都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感受了吧?
“不,我并不希望你接触任何异性。”主祭司回答吉雅拉,这让吉雅拉露出个失落的表情,她则接着解释,“这是为了你好!虽然异性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他们并不肮脏,不会带来
瘟疫和灾害,但我自身的遭遇告诉我,异性确实可恨,他给我带来的欢乐只是短暂的,而痛苦却伴随我终生1
吉雅拉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吭声,我猜她内心必然有不同的想法,但就是不敢辩驳。暗暗一叹,我问主祭司:“所以你要把那个可怜的孩子扔掉?”
“一个孩子?”吉雅拉不禁低呼了一声,显然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震撼消息。
“是的,一个孩子。”主祭司轻轻点头,“那是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孩子!”
我说:“你害怕被族人知道你违背了传统禁忌,如果生下的是个女孩子也就罢了,还有理由可以搪塞,偏偏就是个男孩子,你就只能把他抛弃了!”
主祭司很爽快地承认了:“是的,我没有办法,之所以把他抛在神灵之门的另一边,那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开启神灵之门的方法,而且这样能够永远不让族人们知道——她们确实直到现
在都还不确知。”
主祭司虽然语气仍然平静,但微微下垂的眼睫毛却在不住颤动,接着又说,“他并不同意我这么做,但我为了他已经那么久没有见过部落中任何一个人,已经惹起了族人的疑心,如果再
让她们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她们会因为愤怒而忽视我主祭司不可侵犯的身份,直接把我和他以及我们的孩子抛进海里喂海兽。”
“这个我可以理解。”我说,“但既然已经决定把孩子扔掉了,又为什么要在他身体里附上隆巴?你不觉得这对于一个才刚出生的婴儿来讲,实在太残忍了吗?”
“那只是出于意外。”主祭司回答,“因为我开始恨那个异性,他在得知我已经能够开启神灵之门,就不断要求我把他送回原来的地方去,因为他不想一直留在我身边。”
或者是他思乡心切,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啊?我说:“那么,为什么你就不和他一起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呢?这样你们就不用受到种种约束,可以厮守在一起,也不用必忍痛抛弃骨肉了。
”
“我是部落的主祭司,我不能无视我承担的责任。”主祭司的回答让我哑然,“而且,他有他的家,有属于他的另一个女人,他并不希望我跟他回去。他只想把长久的痛苦留给我,让我
违背了神灵的旨意,失去了最贞洁最宝贵的东西,却什么都得不到。我想过要报复他,想在他身上放“隆巴”,但却在最后的时候忽然心软了,我恨他,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下不了手害他
,最终一时失手,让隆巴钻进了婴儿的身体……这并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里,吉雅拉不由低呼了一声,看着主祭司的眼神极其复杂,主祭司则对她苦苦一笑。我皱眉问:“但既然你是部落主祭司,难道就没有办法补救?”
“在当时我有能力把隆巴召唤出来,但因为我本来就想把孩子扔掉,所以最终并没有那么做。当然我内心极其矛盾,毕竟那是我的孩子——我想,每一个被迫把异性婴儿扔掉的母亲,都
会有这样的矛盾。”主祭司回答。
“因为这本来就是极其不合理的。”我说,“非但不合理,而且残忍之极。”
“这是我们的传统,我们不可违背神灵的意愿,不然的话她会惩罚我们,是她创造了我们,也能够把我们毁灭。”主祭司说,““但本来他是想把孩子带走的,知道孩子被我扔掉,他非
常愤怒,强烈要求我把孩子找回来。”
“你没有自己去找,而是让他去找,是不是?”我问——其实这已经不必问,答案非常明显。
“是的,我不能离开部落太久时间,最终我心软答应了他,打开神灵之门让他去找孩子,并且说好了,找到孩子之后他就回来和我报个信。”主祭司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失望,悲痛以及
愤慨的表情,“但是最终他却没有回来,我在这里等待着,一直等到今天,他却始终没有回来1
她的复杂表情让我心里不由自主泛起酸涩的味道。经年累月的等待却始终没有任何结果,这份煎熬是何等的难堪。
“他带走了一个钥匙,这是便于我从另一把钥匙上感应到他的存在。”主祭司接着又说,“也能够再把他带回到我身边,但是没过多久关于他的信息就消失了,我再也无法感应到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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