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说,别急,等下看我怎么摆平他……
子略见状,不禁哀叹:又来了一个要摆平他家主子的!
朱瓒行至近前,却于子略跟前立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这才来到朱威面前,稳稳地直视着朱威再不发一语。
等了半晌,朱威亦未见朱瓒有何言语,却被他的眼神给看得直发毛,忍不住推搡了一下朱瓒,大声道:“五弟,你这是作甚?有话就直说!”
朱瓒依旧直视着朱威,也不搭言,眼神却愈发地锐利了,直令朱威有了毛骨悚然之感,连打了两个寒颤,朱瓒才沉声发问:“四哥这一大早上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也不知是迫于朱瓒犀利的眼神,还是他做贼心虚的心理作祟,朱威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
“说,为何跟踪我?”朱瓒突然拔高了音量,声震耳鼓。
“没……没为何……”朱威心虚地咽了口唾液,声音里不自禁地带上了抖颤。
“那为何行那无耻小人行径,藏身树后监视我朱冬轩,呃?”朱瓒厉声喝问,又亮出他的招牌动作,双拳交握,随之骨节也发出瘆人的咔咔声响。
朱威的脸色不由就有些发白,人也有些蒙圈,“无……耻小人行径,岂是我……堂堂朱坞四郎君所为!”最后终于将话说得顺溜了些,胸膛也有意识地挺了挺。
“既如此,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离开这里!”朱瓒一面说,一面将整个上半身凑了过去,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俯视着朱威,同时又朝他作势挥了挥拳头。
朱坞内的几个郎君,就数朱瓒长得高大健壮,差不多比朱威能高出一个头去,朱瓒这么一俯身,气势上自然高过了朱威。平日里,别看朱威嚣张跋扈,关键时刻,他还真怕朱瓒。
顿时,朱威就有些委顿。
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后挪了挪。
朱瓒却不给他缓冲的机会,扭头朝子略又厉声吩咐:“子略,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走!怎么,你个奴才的,也想着行那小人行径,为虎作伥不成?”
这话说得,叫人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
子略心中虽有不服,可朱瓒是主子,他是奴才,不听又不行。而他却是朱威的奴才,理应听朱威的号令,当下便有些犹豫。
但他还是动了动脚,做出欲要上前的架势,一双眼睛却望向了朱威。
之前有次出坞,他擅自请命朱瓒,与子巨一起去西市里打听蝗虫飞的谶语,回来后却遭到朱威的好一通埋怨。后来也不知怎地,二夫人也知晓了,还特地找了他,训斥了他一番,要他以后以四郎君马首是瞻,不得有误。为此,二夫人还罚了他当月的月钱。从此后,他便学了个乖,但凡有事涉及到四郎君,他都要请示了自家主子再说。
他眼下正是要等着朱威的示下,却于中途与朱瓒的目光相撞。
此时,朱瓒背对着朱威,朝子略连连打眼色,又朝八姑子洛溪奴了奴嘴。
登时,子略明白了五郎君为何要摆平四郎君了——五郎君这是要跟八姑子出坞,怕四郎君缠上,才如此一番的疾言厉色。
也明白了,先前五郎君为何于他跟前驻足,还拍了拍他的肩。
子略顿时毫不迟疑,抬脚便朝朱威走去。
为了八姑子,别说是扣了月例,就是违了自家主子的令,又有何妨!
很快,子略趁着朱威尚在混沌之际,将他“扶”走了。
朱瓒见朱威主仆二人远离了视线,这才轻呼了一口气,笑着朝洛溪招手,“八妹,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进来,再晚可就耽搁了出坞的时辰。”
洛溪看戏看得入了迷,好半晌才醒过神来,闻言“哦”了声,之后,领着竹惠跟随朱瓒进了朱冬轩。
却在竹惠关闭院门时,隐隐约约地瞧见了,朱夏院方向有一袭青衫在晃动。
瞧那丰神俊逸的身姿,该是骆颂无疑。
也来不及多想,洛溪便被朱瓒催促着进了西厢,换了男装,与朱瓒和朱举,三人领着朱举的僮仆子棋,快速地出了朱冬轩,往马厩跟子巨汇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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