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消息里那一连串的数字，被我手指一划，屏幕顿时染了血污。

我迟滞抬头，嘴角莫名一勾：“陆佑捷，那下一次呢？”

你能保她多少回？

一开始小打小闹的时候，养个猫，逗个狗，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干点无伤大雅的小坏事。

“你也觉得没什么关系是不是？陆佑捷，你想过有天，她的胆子会这么大么？”

说实话，我也没想过，可能季妙言自己也没想过——

所有烂坏了的东西，都是一点点开始的。

“那你想我跟你什么样的承诺？”

陆佑捷吸了一口烟，过肺的时候呛到了。

他接连咳嗽，伤口再次止不住地往外淌血。

两块毛巾都透了，我急忙再去翻找新的。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回答我，你想我怎么做？”

我摇摇头：“陆佑捷，我管不了你们之间的事了。”

“说！”

他突然提高声音，双眸里染满了猩红色。

我牙关一紧：“你该给她个名份的。而我们——”

我不认为我该继续跟陆佑捷保持这样的关系。所谓掩人耳目，其实不过是在掩耳盗铃。

身体的依存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对价关系，于男人走肾不走心，于女人多少还是有些痴望的遐想。

只要我一天没有跟陆佑捷断干净，季妙言就一天不会安生。

这一次是小林和张阿姨，下一次是谁呢？

蓝倩？杨眉？静如姐？沈文灼？

“陆佑捷……我们，断了吧。”

我说。

“如果你可以答应我。我……这一次，我看在你不管是不是为了我，终归是替我挡了一刀的份上，我可以暂不追究季妙言……”

主要还是因为我没有证据，死绿茶学精怪了，处处留一手，把话都给我堵死了。

说得再直白一点，就算钱大海招认了自己跟季妙言之间有交易。

那咋了？

季妙言完全可以承认事实，但否认动机。

只要她哭哭啼啼把那天跟我胡搅蛮缠说的那番话诉上法庭，没有人能证明她的故意为之。

我就坡下驴，因为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决的办法。

陆佑捷盯着我，盯了很久。

大量失血的人是他，可是浑身透冷的人却是我。

陆佑捷终于开口：“你希望我给季妙言一个名份，是么？”

我点点头：“是。”

陆佑捷呵了一声，眼里的猩红色褪去，只留死寂一样的空白。

“好，我如你所愿。”

陆佑捷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江孟祈的电话。

“你不用过来了，你直接告诉我妈，说我要跟一个女人结婚。如果他们不同意，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现在的伤情不太乐观，成年人身上有多少血，能流多少时间，你当医生的比我清楚。让他们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从现在开始倒计时。放心，程时音会帮我收尸的。”

说完，他直接丢下手机，嘲弄地看着我：“现在你满意了？”

下一秒，他直接撕开了左肩上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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