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自己从今以后,必须将今日之事深埋心底。
绝不可泄露半字,否则不仅是她自己,连带她的爹娘也会遭此毒手。
片刻后,春罗痛苦地接过林芊芊施舍般递来的膏药。
那是一块温和的药膏,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与林芊芊的冷酷无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抹上药膏。
每一次触碰到伤口,都像是无数针刺般的疼痛。
使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想要稍作休息,让自己从这无尽的痛苦中恢复一些力气。
但又觉得这是奢望,她只能勉强稳定了自己颤抖的身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以免再次招致林芊芊的不快。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抹干泪水,林芊芊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冷漠且不容拒绝:
“上好药了还不快去库房,将这月的银子和新进的布料取来。”
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就如同一阵刺骨的北风,让春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春罗无力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反抗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糟,只能默默服从。
她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疼痛太过明显而激怒了林芊芊。
退出房内后,春罗的脚步沉重地向库房移动。
身上所带的伤痛让她每一步都感觉如走在刀尖。
当她来到库房时晚秋和临夏几乎同时注意到了她的不寻常。
临夏本能地一跃而前,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春罗,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是不是身体不适?”
她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春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声音微弱而有些颤抖:
“我没事,只是稍感疲倦罢了。”
她的目光闪烁,明显在避免直视临夏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心事被临夏察觉。
晚秋在一旁默默观察,她的眼神显然捕捉到了春罗的异常。
她轻声插话,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春罗,府中的规矩我们都知道,但若真有什么难处,还请你告诉我们,或许我们能帮得上忙。”
春罗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晚秋的话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刺破她内心的阴霾。
然而,她知道的事决不能说与任何人知道,万一被林芊芊的眼线盯上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二:“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些乏了,休息一下便好。谢谢你们的关心。”
临夏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晚秋轻轻地拉了一下衣袖,摇了摇头。
晚秋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悲悯,她明白春罗的为难。
同时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可能春罗是真的无法吐露。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追问,只是将应有的月银和布料小心地交到春罗手中。
春罗接过月银和布料的瞬间,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的眼神快速掠过晚秋和临夏的面庞,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她将一张小小的纸条,巧妙地递给了晚秋。
她的手指轻触晚秋的手时,还传来一种几不可察的颤抖。
晚秋的手微微一紧,她的目光落在春罗脸上的细微表情上,心中一动,暗自握紧了那纸条,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
她和临夏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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