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雁晚一直没动静，镇国侯索性直接开口好声好气的哄道：“晚晚，听哥哥的话，去哥哥身边坐着。”

镇国侯的意思很简单，平日里程雁昭再侯府闹就闹了，可今日当着皇上的面，还有无数同僚，不管心里如何，他面上必须顺着程雁昭，起码要维持住自家侯府一家和气的外表，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镇国侯几乎委曲求全的模样让程雁昭的嘴角带了几分冷笑，程雁晚听到父亲的提醒，却并没坐到程雁昭身边，她看着镇国侯问：“我当他是哥哥，他可有当我是妹妹？”

镇国侯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程雁晚这个时候竟然会质问自己，而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里，其中不乏有看戏的，镇国侯感觉自己额角都冒出了些许的细汗。

镇国侯的脑子快速转动了一圈，好不容易想好了个说辞，他刚准备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去哄程雁晚听话，就听到程雁昭说：“你说的对，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妹妹，你只是个贱…人生的贱种。”

话说完了，程雁昭就扭头出了流觞殿，甚至他都没有同成安帝请辞。

程雁昭离开了好一会儿，流觞殿里才陆续有人回过了神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唏嘘声，程雁晚的脸都白了，镇国侯夫人亦是抬不起头来，而镇国侯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雁昭这么一闹，镇国侯一家几乎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而当年程雁昭母亲丧期未满，镇国侯就娶了张氏的事情也不免被人重新提了起来，尽管提起的人声音小，但流觞殿也就这么大，还是传进了镇国侯的耳朵里。

镇国侯愧对程雁昭母亲在先，这么看来，程雁昭叛逆任性似乎也很正常。

随着程雁昭的离开，流觞殿的所有人都神色各异，成安帝的脸色却格外的难看。

对于成安帝来说，程雁昭不止是镇国侯府的世子爷，他还有官职在身，他是大理寺少卿，他的某些举动甚至关乎成安帝的颜面。

如今程雁昭身为朝廷重臣，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了继母，又怼了同父异母的小妹，实在是丢了成安帝的面子，成安帝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他甚至可以想象的道，明日会有多少人写折子弹劾程雁昭了。

程雁昭此人，虽有满腹文韬武略，可他这性子实在是堪不得重用，经过了这次的事，关于以后怎么安排程雁昭，成安帝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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