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撞着冲到笑笑身边。

她一把抱起笑笑，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还没凝干的泪痕，抱着笑笑径直往外冲。

笑笑始终没有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只是眨巴着眼睛，不解地望着苏曼。

肖班长葬礼那天，苏曼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笑笑冲出肖家，带着小家伙来到部队大院后边的空荡处。

不少孩子正在空荡处游戏玩耍，苏曼让笑笑和他们一起玩，可笑笑却像是有感觉。

她始终坐在苏曼身边，耷拉着脑袋，双手拽着洋娃娃的胳膊，不去和小朋友玩，倒是不停地和苏曼说话。

“漂亮姐姐，爸爸妈妈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妈妈以前说过，他们有一天都会去很远的地方。”

“妈妈还说，如果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让笑笑不要哭，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只有笑笑照顾好自己，他们在远方才能安心。”

笑笑一秒不停地说着，说到最后，她累了，身子一歪，倒在苏曼怀中，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洛连城找到两人的时候，只瞧到笑笑倒在苏曼腿上，睡得正香，身上还盖着苏曼的外套。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还不等靠近，苏曼忽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地指了指怀里的笑笑。

洛连城颔首，蹑手蹑脚走到另一边，双手撑在台阶上向上一跳，坐在苏曼身边。

两人探首瞧了笑笑一眼，见小家伙还睡着，似乎并未意识到周围发生了什么，洛连城才安心地长叹一声，凑到苏曼身边，低声道：“嫂子今天和肖班长一起下葬了。”

苏曼身躯一震，侧首看向洛连城：“那通知嫂子的家人了吗？”

洛连城垂首摇摇头：“嫂子没有家人，她是个孤儿。小时候因为她有心脏病，她家里人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