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霍恩走了过来，张冲也找到霍恩，看到梁振邦和闵锋在一起窃窃私语，张冲故意板着个脸说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霍恩顾问可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跑这里躲清闲来了？”

“没什么，栗主任让我过来负责支前，刚好碰到闵大哥，闲聊了几句。”梁振邦对答如流。“来得好啊！”张冲面露笑容，摇着脑袋说道：“昨天晚上我刚进城，城内的老百姓就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正准备找你帮忙呢。”

“怎么了？”梁振邦问。

参谋长杜仲甫苦笑道：“说来惭愧，一见到我们，老百姓全都躲起来了，夜市上不少小吃，要不是小鬼子还没占领过这里，我都怀疑这是小鬼子的阴谋，想利用老百姓对我们投毒。后来我们找到一户人家，听一个小孩说，我们是小鬼子，你说气不死人，刚好你来了，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个误会。”梁振邦思考着说：“60军跟其他部队不太一样，不满您说，你们刚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小鬼子打过来了。”

“啥？”杜仲甫脸一黑，没声好气的问：“我们那里像小鬼子了？”

张冲却不这么想，笑道：“参谋长，你还没听出来啊，他这是夸我们呢！”

听张冲这么一说，杜仲甫恍然大悟，闵锋也若有所思。

抗战爆发之前，中国还处在军阀混战的年代，社会动荡不安，长年内战消耗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加上匪患横行，民不聊生，大多数老百姓都吃不饱饭，没有脂肪贮备，平均体重不到一百斤。

曾经有数据统计过，七七事变发生的时候，中国军队的武器弹药储备仅够20个师消耗三个月，粮油储备只够五十万人用一个月，可见当时的国力羸弱到何种地步，很多人当兵就是奔着有口饭吃才来的，只不过，当了兵也不见得能吃饱。

简言之，士兵普遍营养不良，武器装备落后。

这也是为什么小日本能够横行无忌的一个重要原因。可是滇军不同，自从龙云在1927年主政云南以后，利用地理位置偏远的优势，远离战事，大力发展经济，开展积谷运动，由政府主导收购储备粮食，造就了一个黄金十年。

有了这些，滇军将士的体能自然不一样，武器装备更是不逊于中央军，要不然也不会在一马平川的苏鲁平原上跟小鬼子抗衡长达一月之久。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滇军的人员，武器装备，乃至经费，绝大部分来自云南，从另一个方面体现出了龙云的新云南建设成效卓著。

这里的老百姓可不知道这些，更不清楚战场上的局势，把184师的人当成小鬼子，看似不可思议，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这些，众人释然了，唯独霍恩一头雾水，大呼中国人太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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