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委屈的，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并且还要为他生儿育女。

我不记得是谁跟我说过，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一定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嫁给心爱的男人本是件幸福的事，可当心爱的丈夫心里的人不是自己，那么日日夜夜同床共枕抬头不见低头见，比爱而不得更折磨人。

心思转了几转，老爷子才开口，“你奶奶她……是我对不起她。”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厚重的缅怀，我不知道老爷子对裘老夫人是怎样一种感情才会在提及时有这样的口吻，但是我看见裘丞放在老爷子看不见的腿侧的手一下子攥成了拳。

所以我知道，这并不是个好答案。

要是因此让裘丞和老爷子生出嫌隙可就真是好心办坏事了，我赶紧插了句：“爷爷，乔……奶奶她会不会也已经成家了？”

如果没有，那意味着肯定不是麦当娜夫人。

如果有，可能有些时候不打扰才是最后的温柔。

我觉得老爷子应该听得懂我的言下之意，否则也不会一直犹豫，但在老爷子开口前，裘丞先有反应了。

裘丞的目光倏然移到我脸上，唇线紧抿，微微动容。

我弯了弯嘴角，轻轻安抚。

一个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紧跟着，老爷子叹息了声，无力地摆摆手，“我和你们奶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战败那年，我去了她的家乡，但是那里被炮火轰成了废墟，我以为她死了。你们奶奶是我家的童养媳，比我大几岁，从小我就把她当姐姐，当时我心灰意冷回家去了，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为了让老子娘放心，也为了不辜负她多年的等待，我娶了她。可是等又来了这边我才知道，她没死，她家里就剩她一个了，战败的消息一出来她就去了我所在的战区，但是……但是她以为我死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忽然红了眼，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被子。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所有行动，就见裘丞的手探了过去，习惯性想覆上老爷子的手，却在最后顿住，然后抬起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行了，有话说话，陈年旧事了别整的跟死了儿子一样。”裘丞一脸别扭，无比毒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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