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松了一口气。

“进来吧。”

自从目睹岳良骥重伤昏迷之后，她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有点像被迫害妄想症。

“您似乎不太欢迎我来。”一进门，秦海熟络的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她。“是什么？”

“烤肉串，放了你喜欢的孜然。”

他将红狐毛领的披风挂在衣架上，兀自落座。

“秋水姑娘，劳烦你去烧壶热茶来。”看到秋水从门口进来，他自然的使唤道。

秋水用眼神请示江寒雪。

“去吧。”

江寒雪被秦海看的不自在，打开纸包，羊肉串的香气扑面而来。

西北之地本就有烤肉的习惯，也会将羊肉串在红柳枝上放在火上烤，就是调料缺了点什么。

咬了口肥瘦相间的羊肉，她心中生出复杂的情绪来。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是秦海一直陪在她身边，像老朋友一样相处。“您怎么不吃？”秦海笑道，“怎么，你这么早就想赶我走？”

江寒雪抬头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他一如既往的笑容上。

“你早就想到了？”

“迟早的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朝中的事，我也知道，我作为站在太子那边的人，你肯定不会放着我这么大个眼线在身边太久。”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我以为至少会等到过完年。”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她莫名听出了一些难过。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情感这方面比较麻烦。

不过，就事论事，她没有时间感怀。

“过不过年没有区别，你难道不回你爹那里过年吗？”她将红柳签放在桌上，又拿了根烤串，味道很好。

“我本来打算在泉州城过年的。”

她有些意外，抬头看向秦海，“这不合规矩，过年就是要跟家人团聚的，你应该回到你爹和你哥身边。”

之前被皇上安排到泉州城，就已经够委屈他了。

如今他算是半个自由之身，只是回到秦家军过年不会有什么不对。

“也好。”他淡淡的妥协了，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拿了块烤肉吃着。

“我离开之后，温棚那边的事情，全权交给张豫处理，他有那个能力。你若是信不过他，可以再派一个人过去。”

江寒雪松了一口气。

她还担心秦海会怪她赶他走，她最怕安慰人了。

“这段时间多亏了您照顾，我体会到了家人般的温暖。”

说着，他笑着提议，“既然以后各奔东西，不如今晚喝酒聊天，就当是践行酒了。”

“你何时离开？”

听他的意思，他好像早有打算。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反应太温顺了些。

“我跟你一起回京城。”

“嗯？”

他也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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