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倒也不是在作弄她,见她承认,便不再追问,掌心落在她的柔软的鬓发上,心底却颇不是滋味。
“在宋府受了委屈?”隔了半晌,他沉吟问道。
檀音一声不吭,依旧埋在他怀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循倒也能掌握她的一些心思活动,知晓她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是谁?”
简短的两个字令檀音疑惑抬头,“什么?”
谢循捏着她的腕骨,语气如水般沉静问:“是谁为难你了?”
在檀音愣怔的目光中,他声音不疾不徐:“你父亲,还是嫡母?亦或是其他人?”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至少檀音从未见过他动怒,亦或是大喜,整个人淡漠如水,无人能从他脸上窥见心底的想法。
不知是否是错觉,此刻檀音似乎察觉到了他眼底有一丝愠怒?
怎么会?
再看已然消失不见,仿佛方才的一刻的确是幻觉。
“难不成您还能给妾身出气?”她玩笑般问道,唇角努力扬了扬,很快又落下,变得平直。
谢循将她不自然的笑容收入眼底,语气多了几分起伏:“这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她想。
檀音眼帘微垂,睫羽颤了颤,“还是算了,他们总归是我的亲人。”
即便他真像说得那般能为她出气,可最终能做到哪一步呢?
大齐重视孝道,宋府也是他岳家,若是被外人知晓他仅仅只是为了替她出气便为难了宋家,或许接下来便有一顶宠妾灭妻的帽子扣在了他头上。
届时对她也不利,到时将百口莫辩,毕竟旁人可不会管其中缘由内情。
因此,于她来说,唯一的办法便是一步步加重自己在谢循,以及侯府里的地位。
只有她的分量重了,宋家才会忌惮,才会像对待宋姝华一样对待她。
因为,宋家还要倚靠谢家。
“我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旁人都有父母亲关心,为何我没有?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她嗓音染着哭腔低声呢喃,脸上出现茫然无助,欺霜赛雪的肌肤上薄红一片,看得人心中闷痛。
心口犹如被一记锤子敲击,将封闭无隙的心房凿出了一道缝隙,渗进微弱的光。
“那是他们眼拙,不是你的错。”他声音低沉,无端夹杂着哑意,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侯爷........”檀音忍不住唤他。
谢循垂首,未出声,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檀音声音微颤道:“妾身想哭.......”
话落,大颗大颗的泪珠溢出眼眶,如断线的珍珠般,怎么也止不住。
“哭罢。”谢循抬手替她揩干了泪水,面色平静如水。
唯有他掩在袖口下收紧的指尖,暴露了主人的真实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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