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一个甘心被他吃的猎物，已经放弃了挣扎，反而更有底气的看着他，“死就死，大不了跟你一起。”

“找死的女人！”

程时晟咬着牙，一脚油门踩下去，我人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还好有安全带拉着，就这么跟着程时晟往街上冲。

说实话，上车的时候我不怕，一心只想跟着程时晟，但在路上的时候，我还是怕的。

因为上车是一念之间，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没有时间给你考虑，但在路上就不一样了，我有了更多的思考时间，我会想，我脑子会动，会想程时晟，会想我妈，会想宋予微。我怕程时晟出事，我不想他死。我也怕我自己出事，到时我妈怎么办？

小时候听人说，周围邻居谁谁谁意外死了，他老婆受不了跳江去了，然后剩下孩子还老人没人照顾。

我一直以为那女人殉情，和她丈夫去另一个地方做夫妻也是好的，只是可怜了她年幼的孩子和花甲的老人没人照顾。

但现在想想，那女人可能也是一时受了刺激，如果给她时间想明白，她肯定舍不得她的孩子和父母，但是生是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如同我现在，我是想到我妈了，我是怕我妈没人照顾，但如果现在给我机会下车，我想，我应该还是会跟程时晟一起去，只是要更愧疚于我妈了。

京市下午三点之后，街区就跟封道了一样，程时晟连等三个红灯都没过去，手掌“啪”的一声打在方向盘上，响起一阵车鸣。

我知道他着急，刚刚他和宁行知通电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用那么重的语气骂宁行知。

低头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我刚才给杜雅兰打电话，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她刚才说她在路上，我希望她也在堵车，这样我和程时晟到的时候，就不会找不到人。

二十分钟后，我和程时晟赶到杜雅兰说的地点。

程时晟把车停在一边，解了安全带，重重的摔上车门，往前走。

我动作没他快，解开安全带去开车门，目光盯着程时晟移动的方向，看到了宁行知，后面跟着杜雅兰，正从前边的餐厅里出来。

“宁行知，你TM被人洗脑了吧！甘心把头伸出去让人砍，你TM就不能听我一次！”

程时晟几步追过去，一把耗住正要开车门的宁行知，直接把人摁住，连同着刚开了一半的车门又被兑回去。

宁行知和程时晟差不多高，从身形上看，两个人真要打起来也应该不相伯仲，但不知为什么，宁行知就像个娃娃一样，很轻易的被程时晟撞到了车门上，同时轻咳了两声。

“程时晟你干什么？放开他！”杜雅兰见状，上去拉程时晟的手。

尽管杜雅兰是在军区长大，但女人和男人之间必定存在着力量差距，她拉不动程时晟，但还是没松手。

还好这条街区不是主干道，周围偶尔路过一两个人，看到这架势，转脸当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我过去的时候，程时晟还耗着宁行知的大衣领子没松手。

宁行知被他顶在车门上，脸色惨白的难堪，眉头紧锁着，薄唇紧紧的闭合在一起，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十分痛苦的样子。

“程时晟你放手，你没看到他快断气了吗？”杜雅兰拉着程时晟的胳膊瞪着他。

程时晟不看她，一身的怒气都对着宁行知，“他断气？你让他自己说，他敢在我手里断气吗？他TM要死也要死在白笙月手里头！”

宁行知还是不说话，任由程时晟骂着。

这样连我都看不下去，如果宁行知和程时晟一样硬气，两个人大打一架，我心里反倒舒服，可就是宁行知这一声不吭的样子，让我觉得程时晟手里抓着的人，根本不是他。

“对！就算他要死在白笙月手里头，也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先放手！”

杜雅兰从一开始就站在宁行知这边，这一点我和程时晟都知道。

“宁行知，老子真TM服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有个一心一意为你好的女人你不在乎，一直跟个死人叫什么劲！”

死人！

我看到杜雅兰惊讶的松开手。

“程时晟你个混蛋，月月没死！杜家已经帮我查到了她的位置，她还在京市，用不了一个小时我就能找到她！”

宁行知终于开口了，血红着眼睛，握着程时晟的手腕，在跟他较劲。

“你能不能醒醒！”程时晟咬着牙，语气极重，像是在叫醒宁行知，也是在叫醒他自己似的说，“白笙月死了五年了，五年了！五年我带她去找你，出车祸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这五年在白家坐着轮椅的是她妹妹白笙意！你TM别告诉我，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分不清！”程时晟吼出来，那声音震得我心跳加速。

白笙月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那白家的，在青海的，要害我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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