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狭路相逢勇者胜

草原大祭司的威胁太大了。

李萱还在继续溜着大祭司跑路，没办法干不过先放放风筝。时不时回头挑衅一句，大祭司虽然也有些累可还是紧咬着银牙穷追不舍。

“喂，老妖婆别追了老子又没有爬你床头。”

“呸，不要脸的老妖婆本王只喜欢萌妹子，别追了！”

“喂喂喂，老妖婆快点再不来本王可就去屠了颉利了啊！”

李萱在前面各种挑衅，本打算停下休息的大祭司再次狰狞着脸冲了上来。

“混账，有本事你别跑！”“真丢你大唐皇室的脸，有种别跑啊！”

李萱几百句都不带重复，而守护草原几十年的大祭司则翻来覆去就会那么两三句。脏话她都不会，让李萱有种无敌的寂寞感。

后方牤牛部落的屠杀早已结束，虽然跑了不少人可牤牛部落也已血流成河。

如果有人从空中看下去会发现，洁白的雪地上有一片鲜红的地域如同炼狱一般。帐篷，牛羊也苏烈等人收集起来。

乌兰丽雅还是呆泄的站在空地上，曾经明亮夺目的大眼睛此时空洞得像死鱼眼不带一丝灵动。

“大哥，要不要…...”

“打扫好战场，殿下自有安排。”张三瞪了小十八一眼，这家伙大战的时候一条手臂差点废了痛得快哭了现在却有心情八卦。

那是殿下的事情，他可不准备让兄弟们参与进去。

“哦，真可怜。”小十八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不过还是有些不忍心的嘀咕了一句。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啊，多好的姑娘竟然被逼成了呆子。

可惜！

小十八走了，张三也眼神复杂的看了乌兰丽雅一眼转身准备走。

“张统领，你们当初在草原和沙漠杀戮也没有负罪感吗？”张三脚步一动，身后传来冰冷的问询张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乌兰丽雅。

此时的她似乎从未动过，刚刚问话的也好像不是她一样。

张三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眼神深邃的道：“当初将军组建十八骑就是因异族寇边，残杀我汉家百姓，我等初入时也曾心软不忍。”

张三的声音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空寂而又悠远的继续道：“当时也是大雪纷飞，草原一片苍茫。我等进入草原后遇到了一个小部族。”

“真的很小，只有不足百人的小部族。本来我们都准备换一个目标了，可是当时对方看到我们后竟然大吼着双脚羊冲了上来。一个个双眼冒着绿光，如同饿狼。

多年后我熟悉了突厥话才知道，他们竟然在大声感谢长生天和神庙祭祀为他们送来了救济的粮食。”

乌兰丽雅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不过很快再次暗淡下来，无神的看戏远处的苍茫世界。

张三微微一顿继续道：“当时我们虽然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兴奋和激动，但是敌人来袭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普通战士，在老统领的带领下迎了上去一番厮杀后我们损失三人灭了对方，然后进入部落后发现这个部落已经饿死冻死了不少人。”张三的语气很平淡，可是乌兰丽雅却再次泪水滚落。她好像看到了那样的画面，冰天雪地中一个小部落饿死了不少老人小孩。

“我们进入部落驻地不仅看到了死人还看见了一个火堆，没错就跟前面那个一样上面烤着一具骸骨。”

“是汉人吗？”

“不，虽然对方很勇猛可百十人的突厥部落可不敢南下掠夺。”张三否定的话让乌兰丽雅心里一颤，他们竟然吃了自己部族的孩子？

易子而食，在这个年代可不近在中原大地有。其实周边异族中更多，甚至有人还吃亲子。

“其实这也是无奈，草原气候恶劣生活不易。我中原灾难多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只是当时我们都气疯了，一个个如同恶魔一般屠杀了所有人。”

张三低头抓起一把洁白的雪丢入最终，发干的嗓子好了不少才继续道：“当时我们真的疯狂了，然后开始大肆屠杀部落。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真能理解，只是当时大家都还年轻有些想不明白。”

“现在明白了世间疾苦才明白，其实他们也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

“没有，虽然从敌对关系来看我们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民族。可是…...不说了有些事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悲观。”

张三丢下最后一句大步远去，乌兰丽雅有些茫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光彩。

噗通！

人软倒在地，推荐发麻眼睛却看向了李萱和草原大祭司消失的方向。

你真能活下来吗？

乌兰丽雅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和李萱的打赌，这一刻她甚至都没有去担心自己的师傅。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可是心病又怎么可能那么快愈合呢？

乌兰丽雅担心的时候，李萱则有些得意了。

李萱自己都不知道跑出了多远，此时两人已经靠近了阴山。远处洁白的世界中多了一抹黑色，因为距离还远看不清山体树木看去就是一团黑影。

“老妖婆跑不动了吗？”李萱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脸上荡漾着开心的笑容看向百米外脚步缓慢的大祭司。

大祭司头巾不知何时已经掉了，一头秀发中白雾升腾好像神仙中人。

脚步虽然比起普通人不慢，可比起之前狂奔来说简直就是龟速了。此事她的面巾都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脸上，面巾上一团团急促的水雾升起。

显然是累得不起，不过眼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看李萱就像是看个死人，也不说话而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迎面走来。

“这可不行啊，这速度可不配成为老妖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