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柯伯召刚回到府邸就被传进了宫。一想起要进宫,柯伯召两道眉瞬间拧起。皇帝不上朝,政务都落在了六部衙门和摄政王府的手里,饶是有事似乎也不用不着丞相府。
福子不解,“相爷这是怎么了?皇上请您入宫,您怎么一脸的不大高兴?”面君是好事,可怎么到了自家主子身上,瞧着好像很为难似的?!
“皇上身边有只看家恶犬!”柯伯召揉着眉心,口吻里夹杂着些许怨怼,“说不痛快,聊不痛快,时不时还得出来咬你一口,少则也会嗷嗷,谁的心里会痛快?”
福子愣了半晌,“宫里头怎么有这般猛兽?”
“说对了!就是猛兽!”柯伯召一声叹息,“罢了,说了你也不懂!”话虽这样说,可脸上的烦恼之色却是半分也没有少。每次从宫里出来都会遇见匆匆进宫的东方未明,这厮说的话总是夹枪带棍的,好像他柯伯召抢了东方未明的心肝似得,护犊子一般针尖对麦芒,弄得柯伯召很是头疼。
柯伯召进宫的消息,自然躲不开东方未明的眼睛。
一大早,周之继便觉得自家爷的脸色不太好,精气神有些炸,那副模样似乎瞧着谁都不大顺眼。禀报完有关于新科状元的案宗,周之继慎慎的问了一句,“爷,接下来咱们该如何?世子爷没有消息,新科状元被人杀,接下来也不知会轮到谁?”
东方未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杯盏在案上,“一群废物!”
周之继慌忙行礼,“卑职无能,王爷恕罪!”
“韩栋还没消息吗?”东方未明起身,走到院子里站着,瞧着满院子的兰花,再抬头去看今日极好的天色,明明风和日丽的,怎么心里头如此憋闷呢?
“还没有!”周之继俯首,“此去边关路途遥远,约莫是耽搁了!”
东方未明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周之继,“柯伯召真的入宫了?”
周之继被突然这么一问,当即有些发愣,略显迟滞的点点头,“是……可是爷……”
“哼!”东方未明负手而行,长腿一迈再也没有回头,“真是邪性,无法无天!”
周之继眉心微蹙,不觉呢喃自语,“爷这是怎么了?皇上之前让人来打过招呼了,说是为了……爷!”周之继慌忙追上,看自家主子的脸色不太好,还是赶紧跟上吧,免得真出什么事,可就了不得!看主子策马而行的方向,约莫是皇宫?皇宫!
御书房里,柯伯召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吾皇万岁!”
赵靖瞧了一眼桌案上的棠梨醉,“新科状元一案,想必你也没打算让刑部插手,那帮酒囊饭袋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还得四方门介入!朕听说南宫醉喜欢喝酒,这坛酒是朕的私藏,仅此一件,别无第二!”
柯伯召松了一口气,原是送酒。只不过,他犹豫了一下,“皇上为何要让微臣去给南宫大人送酒?既然是御酒,不得让虺公公去送,更彰显皇上的隆恩浩荡吗?”
“朕是帝王,怎么可能纡尊降贵?”赵靖的话虽然这么说,然则实际上的意思,就算她不说,柯伯召也心里有数。皇帝若是太讨好底下的臣子,就等于将这人置于风口浪尖,尤其赵靖手里还没有实权。看得出来赵靖是想借着他的手来拉拢南宫醉,或者说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柯伯召笑了笑,“皇上就不担心吗?”他伸手拂过桌案上的酒坛子,“也许臣会……”
“这是朕的宝贝疙瘩,你若是敢独吞,怎么吞下去的,朕就让你怎么吐出来!”赵靖笑着走到柯伯召跟前,闭上眼睛轻嗅,仿佛隔着坛封也能闻到这酒坛子里的酒香。
柯伯召眉心微蹙,“微臣还着实不知,皇上对酒竟是如此欢喜!”
“酒是好东西,只不过听爱卿的口气,丞相大人平素 很少喝酒吧?”赵靖笑道。
柯伯召点点头,“这东西喝得少了不尽兴,喝得多了容易败兴。没喝醉容易难受,喝醉了容易出事,怎么都不是个好东西,干脆就不喝了!”
“改日朕同你好好的喝一杯,你便会知道不是酒不好,是陪你喝酒的人不对!找对了人,白水存酒香,知己千杯少!”赵靖有些惋惜的盯着酒坛,“这东西你带走,也不必告诉他是朕的,权当是朕赐你,你转赠罢了!朕……信你!”
一句“信你”让柯伯召心神一震,他略显沉默的盯着眼前的赵靖。
良久,柯伯召才道,“皇上厚待于臣,微臣铭感五内,绝不会辜负皇上的信重!”说着,他敛了眸中精芒,不再去看赵靖,“臣入仕为官,只想求个天下太平,为百姓谋福祉,让苍生得顺遂长安!皇上圣明,臣一定会辅佐皇上,拼死亦要护佑我主江山,愿海晏河清,国祚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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