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觉得不对劲，刚想问，却看见苏秋秋的脸颊上多了两行泪珠。

“你怎么了？”

“你还记得吗？”苏秋秋声音有些哽咽，“一个月前，就是在这间屋子，我被人拉着要去抵债……”

周恒默然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是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结果发现自家娘子上吊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苏秋秋摇摇头，看着周恒，眼中还闪着泪光。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道歉……”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很幸福……”

“我真的，很感谢你。”

话落，周恒只觉得心头一颤，同时一阵酸楚袭来。

几十年他都没有哭过，然而现在，他竟然有一点要落泪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周恒将苏秋秋揽在怀中。

两人就坐在床边，抱着，哭着，很久之后，苏秋秋终于冷静下来，她抬头看着周恒，发现周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刚才……失态了。”苏秋秋有些不好意思。

周恒用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擦掉，轻声道：“秋秋，我们拜天地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拜过了吗？”

“那次不算，我们重新拜一次。”

“可是……这样很怪，我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秋秋，你听我说。”

周恒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

“几年前，我是个混蛋，根本没资格娶你，我知道你也看不上那时的我，所以才一直没有圆房。”

“现在，我不是以前的周恒了，我想重新认识你，也希望你重新认识我，所以我们重新拜一次天地吧。”

“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做夫妻。”

苏秋秋听着，有些发愣，她总感觉现在的周恒不太对劲，他的话好像还有其他意思。

再拜一次天地，重新做夫妻。

听上去有些荒谬。

可是……

苏秋秋回想到她第一次和周恒拜天地的时候，那时她的心里没有任何对婚姻的期待，更没有开心，愉快。

有的，只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失落，与绝望。

成婚三年来，她也确实是在这种生活里度过的，每日行尸走肉，麻木疲惫地应付生活，还要防备周恒的打骂。

这些记忆很近，很清晰，但忽然有很遥远，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是一场梦。

拜天地……

苏秋秋心头一颤，她好像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情绪。

那种情绪里，有期待，有喜悦，有幸福，有满足……

回过神来，周恒已经在桌上点好了红蜡，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锦缎。

他看着苏秋秋尴尬地挠挠脑袋。

“不好意思，找不到红盖头，只剩下做被子剩下的红缎子，要不……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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