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琛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慕薇薇要问的竟是这个。

他脸色稍稍变了一下，黑沉的眸底滑过一抹尴尬，还有一抹无奈。

一年多以前，慕薇薇刚回国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确实不佳，甚至称得上是恶劣，要不然他后来也不会苦哈哈的花那么多心思去弥补。

后来发现自己的感情以后，他就改了，叫停了从前那些负面情绪，只用心去弥补她和他们的孩子。

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愿不愿意和他走到一起，他都力所能及的做好该做的每一件事，去给她们母女俩更多的尊严和底气。

可他给得再多，都改变不了他曾经伤害过她，还伤害了她与另一男人所生孩子的事实。

想到这里，薄慕琛太阳穴痛了一下，他抬手，按了按。

微眯的眼眸凝视着目光灼灼盯着他的慕薇薇，低声：“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恨过你，恨你的不告而别，恨你的不宣而战，恨你的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恨你宁愿对别的男人笑，都不愿意给我哪怕一个正常的脸色，可恨归恨，我到底是成年人，做事也有尺度，我对那个孩子，还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他确实叫了那个孩子野种。

但他之所以叫野种，不过是气极了，气她不把他当一回事，不愿对他低头罢了。

不是因为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也不是因为孩子是慕薇薇生的，只因为孩子身上的另一半血脉，属于另一个男人，一个他哪怕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一想起来就会嫉妒成狂，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喝其血的男人。

但这些话，薄慕琛不好开口，因为已经过去了，只要慕薇薇同意与他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其他所有的一切，不管他能不能咽的下去，全都过去了，化作了烟云。

“我没有想到，这么久过去，你还记着我的气话，我也承认我当时确实有不妥，做了一些伤害你和孩子的事，在这里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为显郑重，他直接弯腰，弯下了他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都坚持不妥协的腰。

道完歉，他又开始保证：“正因为我知道我伤害过你和孩子，已经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去，所以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努力的想找回孩子，想把这个孩子找到，完完整整的交到你的手上，用真实行动来告诉你，我的遗憾，我的后悔。”

薄慕琛的姿态拿捏得非常好，是真的很严肃很认真的在道歉了。

把他伤害孩子的原因，还有之后所做出的行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从道理上，慕薇薇是挑不出错的。

可她感觉不到轻松释然，相反，还有说不出的心酸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