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恐怕不行吧……”我看着那长长的下摆，繁琐堆砌的蕾丝花边，更重要的是低的几乎把大半个胸都露在外面的领口，心中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孔麟彦却执意让我一试：“既然你说你想回报我，那不如就穿的漂漂亮亮陪我出来玩的好。”

他搬出了这个作为借口，我只好乖乖拿上裙子，走进了旁边的试衣间里。

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我还羞涩的厉害，找了半天，我才知道怎么穿上它，看不见自己穿的具体样子，我只觉得胸前空荡荡的有些羞涩，捂住胸口娇羞不安的走了出来。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不敢直视孔麟彦的眼神，裙摆实在太长，我学着冷晓春平日走路的样子提起裙角，小心翼翼生怕踩到裙子。

因为今日原本准备去厂子里，我穿的也朴素的很，鞋子也是简单的布鞋，一提裙摆，便露了出来。

“你穿的很好，只是鞋子该换一双了。”孔麟彦转身到架子上拿了一双红皮鞋让我换上，“试试看这个。”

我僵硬着身子，又怕裙摆掉到地上染了灰，又怕弯下腰被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时不知怎么穿上地上的鞋子。

他发现了我的窘迫，走上前蹲下身子扶住我的脚，帮我脱下了鞋子，亲自拿起地上的皮鞋来给我穿了上去。

我大惊，刚想收脚，却被他牢牢抓住脚腕子，抬头望着我笑：“素素姑娘可别动，摔着了我可不负责。”

他给我穿好了一只脚，又将另一只脚也换上了。

“好，这样就不错了，你走两步看看合不合适，脚码我是随便猜的。”孔麟彦鼓励的望着我，我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朝前面走了一步，奇怪的是，他拿来的鞋子竟然合脚的很。

“喜欢的话，就选定是这个了。”孔麟彦的眼光极其独到，随手一挑就是一套深红长裙，我甚少穿这样艳的颜色，也不知效果如何。

“你觉得好就好。”我的身体持续僵硬着，既然是为了让孔麟彦开心，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孔麟彦满意的点点头去结了账，随手把收据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你不要这么紧张，放心大胆的走，你想想晓春平日的样子，我都以为是我逼你穿了件毒衣在身上。”见我走路的样子太过僵硬，孔麟彦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脑子里想起冷晓春穿那些裙子的样子，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些，奇怪的是那些看似繁琐的裙摆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样沾到地上，反而这条裙子比旗袍更让我觉得舒适。

直到上了黄包车，我才稍微放松了些，即使现在洋人占据了半个京城，路上穿成这样的女子屡见不鲜，我却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也穿成这样。

车子朝租界开去，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但隔着老远就已经看出人头攒动，显然是极热闹。

耳边忽然飘来了我没听过的西洋音乐，那韵律让人听来极其舒适，甚至忍不住跟着音乐摆动起身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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