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展现甘塔的血腥人生之外，还特别展现出了他在独特环境下，也竟然成为了一个相貌英俊，富有修养，品味卓越的男人。而且，他富有商业头脑，不仅制造恐怖袭击，他还承包茶田，倒卖土地，与各种不法商人联合。总之，他是一个富有魅力的恶魔。

“boss，看来，小说里面的人设和现实里的黑猩猩极为相似。我们找不到的黑猩猩灵核里最主要的成分，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个小说里的甘塔。”杜志铭说到。

“难道，灵的技术里，也可以用虚拟的灵元素来构成灵核吗？”我问陈杰克。

“之前，我们确实有尝试开发一系列‘智能人’。‘智能人’按照人类的灵元素配比进行组合，甚至可以做到‘复制人’的程度——也就是在意识层面的‘克隆人’。像你们现在在使用的用来给新专家进行培训的‘智能人’，就是来自于那时的设计。”陈杰克的眉头皱起，他像是陷入了一种纠结里。

“后来呢？有虚拟人设的情况存在吗？”我继续追问。

“这是我的错误。我当时希望创造出比真实人类还更加完美的‘超级人类灵’。所以就试图把从人类意识里提取出来的最优秀的灵元素通过合理配比，再输入新的受体，以实现‘超级人类灵’的创造。为了提取灵元素，我动用了最秘密的数据存储器，才给了安东尼机会，让他制造了大规模的泄露事件……”陈杰克十分沮丧地低下了头。

“所以，我们最厉害的灵专家，受到打击，从此隐退了吧？”我学着夏寒那一套，用手臂勾住了陈杰克的脖子，也该到我表现温暖的时候了。

“显然，安东尼的团队，已经有人掌握了这项技术。还把它用在了大猩猩的身上。”陈杰克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用小说的人设来配比出人类的灵核。这个只有疯子才想得出来吧！这根本就是一种游戏和亵渎。”杜志铭坐在地上，几根手指敲着地面。

“老兄，你有办法解决吗？”我蹲下来问他。

“给我一点时间，再详细分析一下甘塔，还有那只变成甘塔的黑猩猩受体。”杜志铭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帮你找到了所有黑猩猩受体的资料。”路明森也出现了。

我和我的分身们一直在秘密office里研究着破解甘塔的方法。我的投影屏上显现出黑猩猩受体的所有资料。

原来，黑猩猩受体是一只名叫咕噜的黑猩猩宠物。它属于乌干达当地一个比较富裕的茶农。因为这只黑猩猩乖巧可爱，它不仅得到了主人一家的优待，邻居和附近的人，还有游客都很喜欢它。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三个月以前，咕噜突然性情大变，攻击人类。它抓伤主人、主人的朋友和过路的游客。有的人甚至被咕噜毁容，致残。主人不忍心杀它，只好把它抛弃在丛林里。

一只性情大变的黑猩猩。我想到了我之前阅读过的黑猩猩袭击人，致人毁容的新闻；又想到了在我看到的幻境中，黑猩猩砍人头的画面。如果，它的灵核已经超过90%以上都变成了类似于人类的成分，那么，作为黑猩猩的那部分又会怎么样呢？我还记得杜心宸处理吉原野的时候，她提过‘错乱症候群’，就是两套以上的灵核系统导致的互相干扰和迷惑。那么黑猩猩咕噜和小说人类甘塔之间，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的替换。我脑子里盘旋了很多疑问。

“甘塔并不完美。”本杰明出现了，他提出的理由是，甘塔的人类形象是对它黑猩猩受体的掩盖。可甘塔在视觉设计上存在瑕疵，否则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他识破‘伪装’了。

“所以他不可能仅仅只是视觉有瑕疵，它在人类灵核的设计上也存在瑕疵。瑕疵，就是甘塔唯一保存的黑猩猩的特质。”杜志铭推测。

杜志铭的分析提醒了我，在我看到的幻境里，甘塔绑架的那些人大叫“我没有吃猩猩肉”，很显然，甘塔痛恨吃猩猩肉的人。我的脑中又捕捉到游客拍摄过的视频：当地人屠宰黑猩猩时，也不避讳其他的待宰黑猩猩。咕噜很可能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同类被人类砍头，扒皮，煮肉的情景。正是这种情景，促使咕噜性情大变，攻击人类！我把这组视频和新闻投射到我的投影屏上。

“各位，在甘塔那0.02%的成分里，最可能残留的就是咕噜看到同类被宰杀时的恐惧和愤怒。”我为了这个推测而感到兴奋。

“可我们知道了这点又怎么样呢？只能说明甘塔是个痛恨人类又喜欢杀人的恶魔。”本杰明不明所以。

“那不一定，也许，这点可以帮助到我们。”陈杰克微笑了一下，那种笑甚至像在幸灾乐祸。

每一个灵设计师都是他“作品”的“父亲”或者“母亲”。他们寻找最优秀的灵元素成分，计算最合理的灵配比，就是希望自己设计出来的“组灵生物”能够成为最强大的人类，或者能够帮助人类开启更好的生活。

虽然愿望是美好的，但设计师毕竟还是人类。他们无法超越人类的狭隘——就是对他们自己“作品”的“所有权”。就像人类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对孩子有独占意识一样；设计师们也对自己的“作品”有超级执着的占有欲。

所以，陈杰克就是想用设计师的这点占有欲来摧毁设计师和他“作品”之间的联结。当设计师不能再控制他的“作品”了，他的作品也就不能再单独存在下去了。如果了解了这个原理，再去想如何利用甘塔的瑕疵摧毁他的设计者，就一点儿都不难理解了。

陈杰克讲明之后，大家都有豁然开朗之感。杜志铭更是显得兴奋地说道：“利用甘塔的缺陷摧毁他的设计师，甘塔也就失去了攻击力，没有了设计师和甘塔，那些愤怒的动物也会失去攻击力。这是一个巧劲儿，几乎以一敌百，不，是以一敌万！”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逼真的幻境，本杰明，你懂的。”我对浮现在我眼前的本杰明发出指令。本杰明也马上心领神会，跑到路明森管理的仪器前开始操作了。

不多时，本杰明完成了他的设计。他叫我站在仪器前，那仪器就向我的右眼的锆石里输入了一组十分逼真的动态画面。进行完这步操作，我需要离开秘密office，去找甘塔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