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向荣说：“陈队，方警官，我那天去双秀公园是因为提前掌握了徐地他们的行动计划。”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徐天团伙不是没有联系了吗？”

“是没有……不过……总之我有没有办法……”

“2月7日中午12点，也就是大耀金店被劫那天，你在哪里？”方瑾瑜追问。

周向荣想了一会儿，道：“我在地下街吃饭。”

“有谁能证明？”

“没有。”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换药。

陈年和方瑾瑜暂时退出到走廊里。这期间，陈年去楼梯间接了个陆步平打来的电话。方瑾瑜在走廊和阮金花母子聊了会天。虽然周向荣突然出现，并且负伤，但方瑾瑜还是看得出母子俩眉宇间的喜悦，尤其当阮金花说出那句“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上也跟着绽放了许多笑容。笑着笑着，她突然注意到阮小豪手里拿的奥特曼背上有一个熟悉的图案。

“小豪啊，这个六角星图案是你画上去的吗？”

“不是，是眼镜叔叔，不对，是我爸爸画的。”

方瑾瑜心头一紧，立刻收起了笑容。

这时，陈年也回来了。陈年说陆步平提供了徐天徐地可能出逃的时间和地点。方瑾瑜也把刚才的发现和疑虑告知陈年。陈年眉头紧锁，隔着门玻璃看向周向荣，而此时周向荣正好也在看他。

一天后。

桦江市林河县湿—地。往北五公里便是边境线。

按照陆步平提供的情报，陈年率领重案组，协调特警、边防警在沿途设卡，等候徐天徐地的出现。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已过，仍未发现什么可疑车辆。

陈年心头的疑云愈加浓密。联想去医院之前在大岭山水库湖心岛抽烟时感知的那一瞬间画面、方瑾瑜发现的六角星图案、陆步平提供的过于顺利和准确的情报，加上周向荣那个诡异空洞的眼神，陈年忽然有种如梗在喉的感觉。

“陈队，陈队，有情况！”对讲机里一句紧张的报告突然打破了沉寂。

“发现可疑车辆，发现可疑车辆，车牌号为桦CJ0458，正沿国道向北逃窜，正沿国道向北逃窜。”

“收到，全体行动。”

警灯闪烁，警铃齐鸣。追捕旋即开始。在逃车辆发觉被警方追踪，一路狂飙，俨然有种亡命天涯之势。千钧一发之际，警方终于在国境线以内将在逃车辆逼停。特警持枪上前打开车门，奇怪的是车内人员并没有反抗。当看到两名逃犯双手抱头，乖乖地从车上下来以后，陈年发出一声懊恼的长叹。

周克俭情绪激动地上前将二人铐住：“干什么的？”

“做贸易的。”

“那跑什么啊？”

“因为……车上有……违禁……”

“带走！”

收队以后，陈年站在原地一会双手插腰，一会捂住额头，越想越不对劲。很快，他想起一个细节——那天周向荣约他在天台见面，说的那段关于善与恶的对话，还有他临走前依稀看到周向荣掏出了手机……

“瑾瑜、大周，跟我走！”

“去哪儿啊？”

“医院。”

三人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在门口碰到了出来打饭的阮金花母子。但来不及问询和解释，三人继续向病房奔跑。到了病房门口，陈年发现守卫的两名警员都不在，便一脚踹开了门。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病房内一片狼藉，两名警员被打晕，周向荣已不知去向。

陈年当即打电话给局里：“下令全城搜捕周向荣。”

咣当……

三人循声回头看，阮金花站在门口一手扯着孩子，手里的饭盒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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