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说:“你道我良辰公子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是假的?”
我默默地送了他一记白眼。
易寒萧倒是显得忧心忡忡的,他提醒岳黎:“边攸攸体内邪灵的事可有眉目?”这三日,岳黎也时刻关注着邪灵的情况,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毕竟事发蹊跷,我们都觉得此事与彼岸花仙魂一事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话,刚才还歪在一边的良辰公子坐了起来,正色道:“随着治疗时间向前推移,邪灵的意识界确实有了变化。昨天我跟你们说了,它的意识界由原来的混沌状态变成了黑暗一片,很宁静、温暖以及……湿润。今天是第四天,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张力,感觉有什么在挣扎着要冲破枷锁,不对,不是枷锁那种感觉,就像……”他想半天,找不到词来形容。
“就像萌芽破土?”我小心地接了一句。
看到岳黎一脸同意,易寒萧问:“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什么植物的意识在形成?”
“是精还是怪,我也不好说,总离不开是精怪。”岳黎思索着说,“明日是第五日了,我们等着看有什么新发现吧。”
第五天,当边攸攸服完第三剂朝露后,发生了令人意外的状况。躺在床上的边攸攸辗转难安,我们以为她又要发狂,正准备将她绑起来——事实上昨天她一整天都没有狂躁的状态,所以今天我做主解绑了她——却发现她脸色开始变得潮红,双手微微撑开,似乎在抵着什么接近。不过她却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她仰面躺着,身体轻颤,仰着头挺着躯干,喉中溢出一声低低的呻0吟声。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脸色怪异的易寒萧和岳黎,明白他们应该有着和我一样的疑惑:这分明像是女子欢爱时的情态。浅碧赶紧蹲在床前,伸手握住了边攸攸的一只手,焦急低喊:“五小姐,你怎么了?她的手好烫。”后一句是对着我们说的。
岳黎赶紧席地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目。
弯腰接过边攸攸的小手,猝不及防的热度令我差点忍不住甩开,我咬牙忍住高热,双手合紧她的手,低头闭眼凝神,嘴里低声念起了《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呗咪吽”字字咬紧,循环往复。可是,这对边攸攸来说丝毫毫无用处,明明之前两天每每她发狂,我的声音都能让她平静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们小姐怎么了?”浅碧看着这种边攸攸的状态也慌了,“她只是个孩子。”
“不是边小姐怎么了,是她身体里的邪灵怎么了。”易寒萧低声道。
“我的天啊。”岳黎惊呼一声,“顾心离你先别念了。浅碧你先退下。”
我睁开眼抬头看着岳黎惊愕的神色,疑惑不解。待浅碧领着婢女退出房间后,他沉声道:“邪灵有意识了,她是个女子。我在她的意识界里看到了一个冰窖,花彼岸、沈默还有两个你。其中一个你浸在寒冰池里,另一个你与沈默在木桶里……”后面的话他没说。
我震惊地睁大双眼,这……这不是我之前为沈默解无忧焰时的情景。我回过神来,看着蹙眉失神的易寒萧,咬了咬牙,道:“当初我在长安侯府,花婆婆为了救被无忧焰所困、几乎命在旦夕的沈默,将我的生魂打入一个只修炼了肉身未得魂魄的彼岸花精体内,来代替我的真身……帮沈默摆脱无忧焰的牵制。”
“所以,花彼岸是因为强行破坏了这个花精的修行才受到惩罚的?”岳黎自顾地猜测着,自言自语道,“不,也许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那后来花精的身体呢?”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事毕之后我只看到她慢慢消失了,后来婆婆就去了半步多。花精附身在边攸攸身上,是要占据她的肉身吗?”
“也许吧。”岳黎不确定地答,“花精修炼肉身多则数百年,少则也要百年,花彼岸毁人修行,这业障怕是难消,你也脱不了干系。”
“那如果我还她一具肉身呢?”我内心震惊。
易寒萧防备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还?”
“你别担心,我有分寸,”他近来有如惊弓之鸟,生怕我有点差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然而岳黎只是摇了摇头。
讨论无果,边攸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个小女孩蹙着眉,上牙咬着下唇,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伸手抚平她的眉间,松开她的唇,掖好被子,静静地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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