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起初还祈求着江深能够救她于水火，当后者得知喝醉那夜的真相之后，神情复杂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事情败露，江婉儿也索性破罐子破摔，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理直气壮道：“二哥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倒想问一问二哥，你为什么要抛弃莹莹姐？这些年都是她陪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寄人篱下不知廉耻的人而抛弃她！”

她的手指着海棠，像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死敌，神情极为不善。

海棠盯着那涂得花枝招展的长指甲，觉得刺眼得很。

“什么叫我抛弃程莹莹？”江深瞳孔瞪大，不解地看着她，“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哪来的抛弃一说？”

这反应在江婉儿看来就是在推卸责任不想负责，她越加气愤：“虽然并未挑明关系，但认识的人谁会不知你们是一对？二哥你出去问问，当大家知道你公开的女朋友不是莹莹姐时多震惊，在大家的眼里，你们就是一对的！”

江深越听越迷糊，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眉微皱：“我们是认识很多年，但从来没有过任何暧昧的行为，也从未对彼此说过喜欢，哪来的你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所有人都看得出莹莹对你的偏爱，所有人都知道她对你的喜欢，唯独你不知道！”江婉儿像看负心汉，“我们都没有说，是在等你自己发现，没想到最后你却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那莹莹姐这些年算什么？！”

“……”

一下子接收太多消息，江深的脑子很混乱，可在这份混乱当中，又好像抓住了某一根模糊的线，逐渐变得明朗。

海棠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了江婉儿对她的敌意来源什么。

原来如此！

“这些都不是你刻意伤害人的理由。”江锦的出声打破了屋中的沉默。

江婉儿对上他平静如水的目光，紧张得咽唾沫，脚一步一步往后挪。

最后无论江婉儿如何闹腾，都没能幸免被带走的局面，她期待着有人能阻止江锦，那份期待终是落了空。

江婉儿离开，吵闹的屋中一下变得寂静。

江锦抬眸，淡然目光落于两人身上，沉默了近一分钟，起身离开。

海棠的嘴比脑子更快，忙喊住他：“锦哥哥。”

江锦脚步顿住没有转身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海棠上前去，站到他的眼前，仰头望着他，唇角一勾，态度真诚说：“谢谢。”

“谢什么？”江锦淡淡问。

“要谢的很多……”海棠脑袋一歪，笑眯眯问，“锦哥哥需要我一一细数出来吗？”

“……”江锦猜到她要说什么，直接来了一记先发制人，拦了她的话，“我执意送江婉儿出国，不是为了你，你不用多想。”

海棠的眼睛大而圆，睫毛自然卷翘，眨眼时就像小扇子扑闪扑闪着，很灵动。

她嘴角的笑意咧得更开，说：“我知道啊，你是为了让她没有机会继续犯错，从而误入歧途嘛。我懂！——但这并不妨碍我谢你啊。”

“……”

“锦哥哥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吗？”海棠余光瞥了一眼神情呆愣站在中央的江深，踮起脚尖，靠近些许，轻声说，“那今晚锦哥哥会回来吗？”

看着像小狗一样在自己衣服上嗅的女孩，江锦往后退一小步。

海棠嘟唇，小声嘀咕：“小气。”

江锦没有理会她的小性子，绕道而行。

直至看着人影消失，海棠才转身回到屋中，让人将地上的狼藉给收拾了，走到了江深的面前。

江深僵硬转过视线。

海棠望着他恍惚的脸，正色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