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什么时候走？”他随手将桌上的文件移到一边，坐下。

海棠起身，走到他面前，身子前倾，双手撑着桌面，目光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想要从那面无表情之中找到些什么，失败了。

她抿住唇瓣，问：“你就这么想要我走？”

江锦沉默。

“我要是反悔了呢？”她又问，“你打算怎么对我？”

江锦抬眸看她。

海棠与他对上目光，没有丝毫退缩：“锦哥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毕竟当时我只是答应你办签证而已，并没有说我要出国上学吧？”

许是意识到她没有说谎，江锦眼神一深，唇线拉直。

“锦哥哥，你着急赶我走，真的是因为害怕我破坏你跟诗芮姐的婚姻吗？”海棠凑近，平静而缓慢问，“还是说，你在怕别的东西？”

“我会怕什么？”

“我想想啊。”海棠头一歪，“在事业上你兴许是没什么好怕的，但家庭呢？感情呢？比如说，你爱上了我，不想我继续跟江深牵扯不清，这才着急要将我送走，等时间久了，我们淡了，再回来跟你再续前缘。”

江锦冷冷一笑。

海棠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荒谬的神色，领悟：“不是啊……那我再想想。”

“唔……”她装模作样，绞尽脑汁，“想到了！”

江锦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海棠笑说：“那就是锦哥哥的家里人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不想夹在中间为难，这才会让我离开——我说的对不对？”

她歪着脑袋，面带微笑，眼含期待望着他，好似做对题的小朋友想要夸奖。

“我的家人会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这个可说不好，锦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吗？那要不你回去问问？”

海棠一直笑着，只是那笑意在一点一点地凝聚寒意。

四目相对，最终是海棠先移开了目光，她摸出那支录音笔，放到桌上：“不然锦哥哥先听听这个东西？”

话音落下，按下播放开关。

江宗手机里的那一段录音一字不差被录入进了里面。

播放结束，海棠问：“对这个声音熟悉吗？”

“你觉得是我父亲害了你的父母？”江锦眸光无波看着面前的少女。

海棠微微一笑：“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锦哥哥要我离开，总要有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吧？比如说，你爱我！”

江锦收回目光，翻找着文件，同时说：“光凭着这段录音并不能证明什么，也不能做为有效证据证明是我父亲害了人，不信的话，你可以拿着去翻案。”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东西！”海棠沉下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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