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柔了声音，眨了眨眼看向楚怀南，企图让他心软。

殊不知她这句话，踩中了楚怀南的雷区。

他猛地低下头，盯着林意眠道：“你能有我难受吗？我处心积虑布了这么久的局，做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宋温礼？！”

林意眠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喃喃道：“什么？”

楚怀南琥珀色的瞳孔中像是染了血一样，红色漫开来。

“明明当时盛民做的那些事你也是喜欢的，跟宋温礼完全没有关系。好不容易弄掉了盛民，你为什么不能看看一直在你身边的我？！”

“宋温礼有什么好的？林家破产的时候他帮过你吗，你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他管过你吗？他只会躲在宋家的庇佑下和程欣打情骂俏！”

楚怀南越说越激动，眼睛里的红便越来越明显。

林意眠越听越吃惊。

怎么还牵扯到盛民了？

当她听到，“那束玫瑰花是我让他买的”时，时间仿佛倒流到了那年冬天。

盛民捧着一束玫瑰花，打开门，身上都是风雪的味道。

那些事在楚怀南心里埋得实在是太久了，堵得难受极了。因此一有个开口，他便像是发泄似的一股脑说了一堆。

说完后，他原本偏白的皮肤上弥漫上了绯红。

是激动而导致的充血。

林意眠睁着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刚刚听见的话，她需要点时间消化。

所以她和宋温礼一直觉得奇怪却又没找到的真相，全部在楚怀南这里得知了。

不仅如此，她还意外知道了盛民去世的真相。

“那天晚上的医生是你安排的？”林意眠问道。

楚怀南道：“我只是让他更加安稳的上路而已。”

他伸手摸了摸林意眠侧边的头发，把她的碎发往旁边撩了撩。

“我原本只是想让他来分散你对宋温礼的注意力，顺带签下几个盛氏集团的合同。”他的语气很低，但莫名给人一种温和的惊悚之感。

“但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想嫁给他。”他的眼神蓦然变了变，“既然他的出现原本就是我安排的，那么他的离开也该由我安排。”

林意眠心凉了半截，难怪那时在医院盛民的情况明明好转了，却突然在晚上恶化，而且还没救治回来。

原来是因为，楚怀南的安排。

她偏头躲了一下楚怀南的手，只觉得他现在可怕得陌生。

把一条人命说得那么轻松。

事情一下子就串了起来，当初是何柳又叫她去见盛民的。而在那个时候，何柳又还在帮楚怀南做事。

这样看来，楚怀南确实做了很多，一环扣一环。

“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意眠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其他心思的？”

楚怀南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林意眠脸上，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眸中满是痴迷。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这么早？

林意眠皱着眉思索了下道：“因为我当时帮了你？”

楚怀南道：“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绵绵，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以前真的只是朋友吧？”

林意眠本想说“是”，但一想到楚怀南对自己的那些帮助，还有亲昵的举动，这个字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楚怀南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随即道：“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

林意眠抿了抿唇道：“如果知道会是这个情况，我当初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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