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太太说今天身上懒得厉害,午睡后就精神了一会,又难受起来,不想走动,后来说想躺一会,就睡着了。”
时云州:“怎么不摆水果了?”
红姨:“中午吃水果吃得不舒服,又吐了两次,就再闻不了那个气味了。”
红姨说着就想叹气。
好不容易这几天能吃得下一点水果,现在又连水果都不能吃了。
时云州:“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红姨离开后,时云州坐在床边,手指梳进向箖的发间,帮她轻轻地揉捏按摩起来。
天色已经暗了,不能再让她睡了。
否则晚上又说不定怎么难受。
时云州一开始帮她按,向箖就配合地翻过身来。
时云州便不由的笑了。
时云州:“不能再睡了。”
也上了床,把向箖揽到怀里来,让向箖靠在他身上,然后帮她轻轻揉按太阳穴。
好好地帮她按一按,她会舒服很多。
向箖:“我没睡。”
可能睡了,但时云州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就醒了。
时云州:“怎么不接我电话?”
向箖听到这句话,才睁开了眼睛。
她说什么?
因为看到商曼婷戴着以前属于她的发夹,所以生气了,不想接电话?
那她这气好像生的有点无理取闹。
按理说,她既然不要了,就随便人家怎么处置了。
向箖:“我身体不舒服,不想理你。”
这话让时云州不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是我不好。”
向箖:“一定是你跟我天生犯冲。”
时云州手上动作顿住:“怎么会?难道我们不是天作之合?”
向箖:“可能是因为,在惩罚我。”
......
她这样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时云州竟然立刻懂了。
他们从来没有触碰过他们分道扬镳的那一段时间。
其实应该说,几乎没有聊起过向箖重回蓝城后,到现在之前的任何一件事情。
更是没有说起过,那个被决绝分离告别的孩子。
他们好像就是这样,因为另一个孩子的到来,而小心翼翼地生活在一起。
过去是累累伤疤,底下流血化脓,被什么掩盖起来。
时云州甚至连句道歉都不敢说,生怕他轻轻一揭,眼前的这个泡沫就会被抽碎掉。
对他而言,他已经准备用向箖憎恨他一生的方式。
可是向箖说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一下子将他从疯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像被这恩赐砸懵了。
便迫不及待地领受了这恩赐。
像是一直在暗暗反复确认到现在。
对于向箖而言,过去是一团纠缠到无比糟糕的乱麻。
亦是无法去回望的。
她大概会恨不得把这男人折腾到脱一层皮才能解气罢休。
可实际上,她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算了。”
时云州:“别胡说,惩罚也应该是我。”
他们一起度过了最美好和最不堪回首的年月。
有人已经垂首,缴械投降。
谁能为他们理出个是非曲直对错来?
但凡多回头看一眼,前路就走不动了。
时云州从身后环抱住向箖:“向箖,这是我们的孩子。等你把它生出来,往后,只让它来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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