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榆几不可察地微蹙黛眉，突然——

季翻蜃开在前面的车撞到了旁边的路灯上！事发突然，我目眦欲裂。

李琛染急刹车，陶榆尖叫着，我推开车门就向事故现场跑去。

林有瑰……

我的腿软的得厉害，比灌了铅还要可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雨夜中的温辞，他被黑色的车撞翻，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然后坠落，坠落……

还有在监狱里的阿鲸啊，她那样决绝地替我承受了那一棍，还没来得及呼痛……

在我飞快地要扑上去打开车门之前，李琛染拉住我的手，我回过头来，看着他在夜色中的眼眸藏匿着隐忍的痛色，刺得我心疼，“让我来。”

车头已经完全形变，周围开始聚集嘈杂的人群，但是只有李琛染和周至川上前合力撬车门。

我摔坐在地上，眼泪簌簌而落，全身软得不成型。

—

我想那天林有瑰还是有话想对我说的。

——“我们情同姐妹，我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常安，好好生活。”

——“就算有一天你的未来不再有我。”

好好生活。

她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总有一天她和季翻蜃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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