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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花租住的是一间民房,两家屋檐下强搭出来的小小的一间,差吏两眼就就能看清全貌。
房主站在门口紧张地搓手,“大人明察,那女人是赁了我这房子,草民也不知道那贱妇在我这房子里做那腌臜事,后来我发现之后就把她给赶走了。”
陆忱立在门口,“她是何时来,又是何时走的?”
房主道:“二月底来的,那会子天还冷,她还找我借过炭火呢,后来一个月吧,三月二十几走的。”
四月的艳阳有些刺眼,青谷撑了伞过来,“大人,附近都走访过了,王春花做暗娼生意并不好,有时一两天才有一个客人,没有人刻意留意过。”
陆忱微眯着眼,到这里又陷入了死局,那人似乎很聪明,是极为聪明,设了一个蓄谋已久的局。
陆忱回到衙门,衙门口不时有百姓经过,门役站得笔直,有个粗布衣裳的男子正抄着手和门役说话。
“大老爷,话说那女人什么时候判?咱们老百姓也来凑凑热闹。”
门役摆手,“瞎扯啥,还没抓着凶手呢。”
“我可是听说那女人就是凶手。”布衣男子说:“我还听说……”
“你听说啥?”门役不耐烦道:“我上值呢,别搁这打听。”
布衣男子还想说什么,被马蹄声打断,两人一看,门役立马上前,“大人。”
陆忱坐在马上,目光从布衣男子身上扫过,门役立刻道:“大人,这是我家小舅子。”
陆忱没有看他,“你方才那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布衣男子缩着脖子,有些谨慎地说:“回大人,大街上都在传。”
门役道:“没错,一天下来,来问的不下四五人,这就怪了,往常有命案也没见这么多人打听。”
陆忱下马走入衙门,差吏说云禾找他,他换了身罩袍,转而去了牢房。
宋云禾正在牢房中看书,牢房昏暗,只有高窗照进一束光来,白日里看书也需点灯。
似乎看得入迷,她并没有发现陆忱的到来,微垂着头,半截日光洒在她后颈,露出一段皎白的月色。
陆忱凝住她片刻,故意踩踏出两步声音,她才抬起头,眼中没有惊讶,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
“大人。”宋云禾起身道:“有没有耽搁您的公务?”
“没有。”
陆忱很喜欢听她说话,不娇不媚,不卑不亢,总是不停地散发着温暖和善意。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陆忱踱步进去,垂眸扫过她手中的书,“在看什么?”
“一本杂书。”宋云禾合上书给他看封面,说:“打发时间用,我让文兰替我带过来的。”
自那夜之后,顾临果真没有再来,倒是文兰每日都来给她送吃食,牢房里七七八八摆了些东西,宋云禾还笑说像是要常住的样子,惹得文兰忧心地生了一阵闷气。
陆忱抬手,“听说你找我有事,坐下再聊。”
房中拢共两个竹椅,小桌靠墙摆着,陆忱人高腿长,坐下膝盖就抵得小桌往宋云禾的方向移动了一截,桌上油灯晃了晃,差点熄灭。
陆忱歉意地看向宋云禾,笑了笑,“抱歉。”
宋云禾也回了个笑,“今日请大人前来,是有事相求。”
“不必说求,”陆忱道:“但凡我能做到,定然不遗余力。”
宋云禾踟蹰片刻,鼓起勇气道:“我想出去。”
“出去透气和狱卒说一声便可,我有——”
“不是透气。”宋云禾打断他,“是出狱。”
①又叫私窠子,元明时人对私娼暗娼的称呼,又有不隶於官,家居而卖奸者,谓之土妓,俗谓之私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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